“是啊,这混球放在家里反倒不安生。”
两人又聊了会儿,唐晓乐欲留她用膳,林婉称侄媳妇儿刚生了个小的正在做月子呢,怕史氏一个人忙不过来,得回去帮着点,不便久留。
……
太傅府。
谢三刚从老父亲老母亲手底下逃出来,心想唯有酒解忧,马蹄子一转马屁股一拍就到了太傅府。
进了薛一然的院子,谢三就开始扯着嗓子叫唤:“薛世叔,薛世叔,给小侄赏口饭吃啊……”可怜可怜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居然连一口热饭也吃不上,就被老母亲张扬舞爪地逼亲,最后还得从老父亲谢将军的棍棒底下逃命。
一老仆闻声走了出来朝他翻着白眼道:“小点声,老爷正闭目养神着。”
谢三立刻作揖讨好道:“我错了,明叔,烦请您替我备点饭菜吧。”心里却是不以为然,才刚午时世叔闭什么目养什么神啊。
没多久,谢三就对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出神了,心酸地想:明叔可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啊,就不能对他好点吗,好歹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呀。
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没想到眼前的菜却是多了一道又一道,谢三眨着星星眼望向明叔,还以为他听见自己的心声了呢。但是下一秒薛世叔的出现戳破了他的幻想。
得,他就是后娘养的。
薛一然用膳,举手投足间都是修养,细看下,细嚼慢咽的神情和小面瘫脸薛靖文如出一辙。
桌上摆的几道好菜终于让谢三想起来了,他来太傅府是有正事儿的,遂开口问道:“世叔,您那两坛子果酒喝完了没啊?”
薛一然放下筷子,瞥向他,问:“什么果酒?”
“就是四个月前我给您拿来的钱老夫人送的谢礼啊。”
“谁是钱老夫人?为何送谢礼?”
谢三也是没脾气了,薛世叔这破记性咋就不见好啊。
他只好再解释一遍:“您忘了宋丞相的女婿蒋洵对付明城姓钱人家那件事儿啦?就是钱家的当家人,钱老夫人为了答谢您帮了他们家大忙,托我送来的谢礼啊,我记得是您亲手提走的,怎的还会忘记?”
薛一然略微思索了下,好像是有这么个事情,遂唤来明叔去把那两坛子果酒找出来。
谢三想太傅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就没有逃出过明叔那一双厉眼的,要什么东西找他准没错,谁让有个记性不好的主子呢,做奴才只能多费心了。
谢三心满意足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桃花醉,放在鼻尖下细细闻了一闻。
令人微醺的酒香,入口甘甜,回味怡畅。
“这果酒倒是特别。”薛一然品道。
谢三建议道:“您下次就可以试试另一坛葡萄酒。”也是回味无穷,酒不醉人人自醉,“世叔,您居然会将这两坛果酒放了四个月不闻不问,我来时还怕您早就喝光了呢。”
薛一然扬眉,“我可不是你这等贪图口腹之欲之人。”
谢三在心中亮出了鄙夷的小眼神,谁还不知道您太傅府的大厨房里换厨子是换得最勤快的。不过他不敢反驳,只能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