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那个野种‘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王立彬暗自瞄了眼杨虹愤懑不平的表情,心中暗喜,继续不紧不慢道:“你想想,作为萍萍的儿子,在妈生前就一直被后爸虐待,那妈死后呢?一定被更残忍地虐待才对。”
杨虹听着王立彬不紧不慢的语调,不紧不慢的叙述,急得要命:“那你快说啊,为什么说他‘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因为…”王立彬又小小的卖了个关子,才不紧不慢说道:“一个人被虐待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他会怎样?”
杨虹愣了,想了想:“反抗?爆发?杀人?”
王立彬摇头,脸上是捉摸不透的深邃表情。
杨虹愣了,又想了想:“自杀?自残?灭亡?”
王立彬摇头,脸上还是捉摸不透的深邃表情。
“那是怎样!”杨虹急得要跳起来。
“寻求帮助。”王立彬终于不紧不慢开口道。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帮助。”
“帮助?”杨虹愣了,皱起眉头:“谁帮助?亲戚?朋友?”
王立彬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这种时候,是谁最可能会帮助他、最心甘情愿帮助他?”
杨虹至今不解:“谁?”
“血浓于水。”王立彬不紧不慢道,脸上仍然是那副表情,“身上流淌着跟他一样血y的人,最心甘情愿地帮助他。这个人,不用我多说了吧?”
杨虹的心猛然向下一坠:“爸?!”
王立彬不说话了。杨虹一把扳过王立彬的肩膀,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统统告诉我!爸是不是已经认了这个野种很久了?”
王立彬闪躲开视线,把杨虹往外推,杨虹却把他肩膀抓得更紧,吼道:“到底怎么回事?爸瞒我,你也要瞒我?你们到底还要把我当傻子一样瞒到什么时候?”
“哎哟!”王立彬痛得叫了一声,杨虹这才意识到手中的力道有些大,微微松开了一点,却仍然*视着王立彬,“你快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王立彬揉了揉被他抓得发痛的臂膀,叹了口气,这才不紧不慢说出了事实:“你爸给那个私生子重新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杨仲卿’,他现在刚刚成年,你爸打算把一家公司送给他,让他有自己的事业可做,不至于像过去那么穷,那么可怜,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再欺负他了,他从此也就有了饭碗,有了事业,有了成就…”
“什么?!”杨虹额角的青筋猛然暴起,拳头又捏得咯吱响,从沙发上一下跳了起来,吼道:“送给那个野种一家公司?让那个野种有事业?有成就?让那个野种没人欺负?!去他娘的!!”
他像一头困兽在客厅来回踱步,低吼道:“我成年这么久,也没见他给我一家公司让我有事业,有成就,让我没人欺负!别说给一家公司,就是给一家公司的一丁点小股份都没有过!我毕业都这么久了,他连一丁点事业方面的事情提也没跟我提过!他好像已经把我这个儿子给放弃了,当我不存在了!我一不吃喝,二不嫖赌,三没有任何陋习,怎么到了他眼里竟然连个在外头吃野饭的野种都不如,宁可把一整家公司送野种,也不把一丁点股份送亲儿子!就连让我去奥甲上班,他都提也没提过这回事!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他拼命发泄着满腹怨气,丝毫未察觉到王立彬嘴角淡淡的冷笑。王立彬看着他咆哮发怒的样子,神色依旧悲戚,叹道:“我也觉得他这样做有失公平,毕竟你是最无辜的啊。”
“不行。”杨虹来回踱了几步,突然顿住脚步,“我现在就去找他问个明白!”
说着,他调转头来就往大门方向走去。王立彬急忙从沙发追过去拉住了他,制止道:“你冲动什么!你这样冲过去问,到底是要一个怎样的结果呢?就算你跟他大吵一架,又能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样贸然前去,说不定得到的答案让你更难受,除了找一肚子气,你又能怎么办呢?”
杨虹愣住了,气呼呼道:“那我怎么办?就这样干坐在家里,等那个野种把我爸的公司越做越大,最后我成了野种手下一个打工仔?”
王立彬硬是把杨虹拖到了沙发边,按着他的肩膀*他坐下,这才不急不慢说道:“你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的。不过,硬来是行不通的。”
“那?”杨虹没辙,抬头看着王立彬,把他视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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