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瑜立刻推着厉冶离开,始终感觉着石峻的视线烧的他后脑勺发烫,忍不住回头,发现石峻早就没站在原地看他们了,被盯着完全是自己的错觉。
“你很想运动吗?”汪子瑜第一次问厉冶这个问题。
“也还好吧,没有特别想运动的感觉,每次看你运动我就已经累的一身汗了。”厉冶的声音带着笑音,可汪子瑜实在是不知道厉冶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厉冶难道在嘲讽他体力不太行看着都很费力吗?可是每次体育测试他都是跑步中等,不算很差啊。
汪子瑜微微抿唇,看着面前厉冶的后脑勺:“你们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石峻和厉冶的聊天时间似乎有点长吧。
“没什么特别的。”厉冶这么说。
“可你们明明聊了很久。”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和其他老师问的差不多。”
这就是完全不想说的意思吧?是懒得和他说吗?
明明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厉冶都会叽叽喳喳的和他说个不停,现在搞这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要对你伸手?”汪子瑜再次开口。
“只是老师说我的头上落了树叶,要帮我拿下来。”
树叶?
“我怎么没看到树叶?”汪子瑜继续追问。
厉冶侧过头,目光和汪子瑜对上,只是又很快移开。
“因为我已经取下来了。”
“可是……”
“那是老师,能做什么?我都快成年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你没必要对我这么过度保护,那种事十年里也只发生了一次不是吗?”
这是在和他划开界限?
汪子瑜胸口绕着一阵烦躁和不满,像错综复杂的树根分散的乱七八糟。
在九岁那年,厉冶本身样貌就好看,乍一看上去雌雄莫辨,当时他去超市买东西,将厉冶放在不远处的拐角处,而那时厉冶遭遇了暴露狂。
因为防止轮椅滑轮,汪子瑜卡住了轮椅,却没想到变成了无法躲避暴露狂的禁锢,买好东西从超市出来的汪子瑜,看到那一幕直接大喊一声,暴露狂立刻逃跑了,而汪子瑜气恼的追了两步,可同样九岁的他根本追不上一个成年人。
回到厉冶身边,汪子瑜看到的是厉冶苍白的脸色,呆滞的目光,颤抖的肩膀。
那件事之后的一段时间厉冶对他的依赖几乎到达了巅峰,汪子瑜更是因为独自将厉冶放下的愧疚,也产生了更强烈的责任感,两人几乎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