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不再抗拒,他才慢慢放松了力道,缱绻诱哄的一一轻吻过她肿涨的红唇,敏感小巧的耳垂,白皙修长的脖颈,顺着胸前低开的领口一直往下,小心翼翼地深入。
他湿润灼热的唇,缓慢而轻柔地在她的胸口流连。一只手来回不断地爱抚她的后背、腰际,将火苗一点一点放到任何一寸他流连过的肌肤。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叫她的名字,仿佛怕一出口,就打碎这旖旎的梦境。虽然一直在掠夺,但是天知道他有多惴惴。他想要她在他的爱抚下臣服迷失,又怕她清醒后痛恨他的小人之举。
然而,即使不安,他也不会停止。他想过跟她好好沟通,却未料到与这小女子根本无法好好沟通,她打定主意不给他机会,不听他任何解释。她关上了对他打开的门扉,这才是叫他恐慌的地方。
他不会叫她关上,不论采取什么手段。给了他的东西,她永远不能再拿回去,他不允许。
华丽丽的
小米悲哀的发现,她根本无力阻止他。
她就像一叶小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沉浮,船舵虽然掌握在她手中,她却无力扭转它逐渐漂移的航向。因为她孤单太久,深埋心底的渴望被他霸道地揭开了理智的封盖,一瞬间就燃成了焚天烈焰,烧毁了一切,所谓的坚持,所谓的清醒,所谓的克制,所谓的远离,所谓的尊严,什么都不复存在,只有他索取的唇舌和掌中的热度。
她想要他。
她想恨他。这大半年来,即使最痛苦的时候,她也未恨过他,但是现在,她想自己恨他,因为她发现无论如何,都对他恨不起来,她恨这样的自己,恨使她这样的他。这之前,她是如此不快乐,反衬着现在激荡她胸口的快乐,让她想拖他一起下地狱,统统都毁灭也无所谓。前世的冤家,大概说的就是她与他吧。
她有些自暴自弃的绝望,愤恨地挣脱双手,粗鲁地去剥他的衣服,她心底如此痛,所以一口咬在他锁骨下方时丝毫没有留情。混乱中她仍然感觉到齿下的肌肉痉挛了下,但他没有挣扎,只是紧紧抱着她,一遍一遍吻过她汗湿的后颈。
不知道是互相索取,还是互相慰藉,或者只是单纯的互相厮咬,从门口到床边,衣衫零落,一片狼藉。
当他终于将赤裸的自己压在同样赤裸的她身上时,两人同时发出低沉战栗的嘶喊,对于灵魂与肉体的归属,他和她,彼此相属,从来没有过别的人。这一刻,两人于混战于无比清晰地感知到了。
接下来的一切,不再是征服与屈从,而是抛开一切尘世的与内心的羁绊,只遵从最原始的本能。男人与女人,做着爱做的事,简单而快乐,一遍一遍的,周而复始的轮回着,倾诉着,接纳着,奉献着,一次次冲上极致的巅峰,又滑向虚无的深谷。
窗外似乎有夜雨叮咚,耳畔是喃喃的爱语,让人恍惚,这一刻似乎可以一直延续到地老天荒去。
然而夜总是要过去,不管你是伤心,还是幸福,是快乐还是痛苦。日夜如此无情,真是叫人惆怅。
小米睁开眼时,阳光已经从窗帘的缝隙中乍入,早晨湿润的空气中,似乎还混和着昨夜留下的汗味和体香,还有难以明状的气息。
她呆呆地看着窗帘上夏花缠绕的花枝图案,直到浴室传来轻微的开关门声。几乎是本能的,赶紧闭上了眼睛,放缓了呼吸,静静地听着脚步声轻柔地走过来,似乎有依然灼人的视线凝在她的脸上,过了片刻,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
她忍不住睁开了眼,他神清气爽的俊颜放大在眼前,一惯深邃漆黑的眸中,是明亮耀眼的光芒。他又啄了她一下,唇畔那丝浅笑缓缓放大,轻声曼语:“我吵醒你了?”
小米快速扫了他一眼。他已经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的样子。心口蓦地就是一痛,昨夜那么激情忘我,天一亮,仍旧是现实中人。他连一个慵懒的早晨也不会给她。他的轨迹,不会因为她而有丝毫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