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赛的获奖者有机会被送往波士顿,巴黎或是意大利的顶级芭蕾名校培训,甚至评委里很多背后是世界级舞团,如果被评委看上,不仅可能获得指导,还能一步登天进入顶尖公司。简直是每个舞者梦想中名利双收的机会。所有人都趋之若鹜,导致今年网上报名系统都瘫痪了,紧急之下组委会只能先这样规定,严格审核参赛者资格,甚至要求提供舞者自跳舞后完整的骨骼生长曲线图,饮食习惯测评以及健康状况。”
我对这个五雷轰顶一般的新规定完全无招架之力,只觉得有些恍惚,芭蕾确实是一个讲究门第的艺术,因为它的古典和历史深厚,芭蕾界并不怎么能接受非主流的舞者,他们更讲究师从何处,从什么顶尖舞校毕业,有怎样的履历。而多数舞者也走着这样传统的道路,几乎所有国际比赛,得奖者也全是这些一路芭蕾科班出身的,因此这样的规定其实也算合理。
可这样,我就无论如何没法参加比赛了。我无助地看了尹厉一眼。
“等我一下。”他的脸色如常,只温和地对我笑了笑,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直到片刻之后才回来,可这次脸色却带了点沉重。
“我给国内几所口碑不错的芭蕾舞校的校董都打了电话。”他沉吟了一下,捏了捏眉心,“可是我没法把你安心送去,因为这些学校都没有收到邀请。”
尹厉说完便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我只想你知道,芭蕾很好,但也只是你的一部分,你还有很多更好的东西。”
吴可也安慰道:“还有很多其他的比赛可以参加。”
我努力克制地点了点头,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伏案哭了一场。
我这几个月来的努力练习,为之奋斗的目标突然没有了,这让我无所适从并且不甘心。
即使无望,我还是给泰勒夫人写了一封信,那时候我情绪激烈,语无伦次地在信里阐述我的人生和如今的心境:我想要重新回到舞台上,不仅为了尹厉而跳,也为世界上所有的光辉而跳。
出乎意料的,泰勒夫人的回信很及时,可是态度却称不上是热情。她写,对于你遭受的一切我感到抱歉,但除非你能更打动我。
我还不够打动她。
然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我又真的不得而知,该如何才足够让她也动容。
“我们马上去巴黎。”尹厉看了这封邮件,立刻下了决定,“我们到巴黎去开一场个人芭蕾专场。泰勒夫人可以对你的陈述冷漠,但她不会对你的舞蹈无动于衷的。你可以打动她,用你的舞蹈,说服她。”
他几乎是雷厉风行带着我和吴可就去了巴黎。租了场地,在顶级服装设计师那里定做了舞裙和舞鞋,甚至带了一整支医疗团队做后备。
“一个月以后开专场?这个时间你觉得可以缓过来么?”在巴黎的夜风里,尹厉为我掖了掖围巾,“如果可以,我们定下时间,我就要联系印刷宣传单,进行广告。”然后他望着远处,“过几天黎竞也会过来。”
“虽然我私心里不想看到他和你甚至说句话,但是巴黎毕竟他比我更有人脉,既然办专场,那就要办得影响大些,黎竞可以邀请到文艺圈的各种名人。”
事情便这样一步步紧凑地发展。黎竞在第二天就出现了,但不知是否错觉,他对我反而带了点逃避,每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