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被大舅的话给逗乐了,不答反问:“那咱们家有那个实力叫板了,就可以随便谈谈了?”
大舅瞪她,“那也不能这样,年轻人,该谈对象就谈对象,谈不拢就好聚好散。但是吧,人家要是太厉害的,咱们家不好给人套麻袋。你懂大舅我的意思吧?”
“大概懂了吧。”
“什么叫大概懂了吧?我看你就是没把我说的话过脑子。”
“哎呀,全懂了全懂了。”陈今再次绕开这个话题,问:“2号是刘阳家里,我得去看看他们家拆迁的事。大舅你们现在就回去啊,还是等会儿再回?”
大舅和其他人对视一眼,拍板道:“今天周末。晚点再回去。待会给其他人打电话,去咱们家老地方吃饭。哦对了,嘉嘉和永安都在家,让老大两口子去接人嘿!溜得真快,怕我审问她是吧?还借口说去看热闹?”
前头,陈今已经叫上聂荣,急吼吼地快步往村头的秃头三小卖部走去了。那背影,要是身后有尾巴,早就和大橘一样一甩一甩的了。
三舅笑呵呵的,道:“三妹就是爱凑热闹,随她去吧。”
家里又添置了不少房产,值得高兴啊!看热闹多高兴。
大舅母没好气地掐了大舅一把,“孩子谈个对象,有什么好审问的?三妹自己心里有数。你别给她瞎出主意,你这看着就不靠谱。”
“我怎么就不靠谱了?”大舅很是不服气。
“大哥,咱过去东边那头看看去?”
既然来了,也不急着走,他们正好去桥西村东边那头看看,这里建了个工厂,以后这厂子是要给桥西村的村民分红的。
“三妹的这个户口,迁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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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荣跟着陈今跑出来看热闹。
他这个“驻村律师”算是好运气的了,靠陈今带的那些朋友,他这还能多些业务起来。至于桥西村这里,怕是一百个里都没有一个未来会是他的大客户。
“你帮人家打官司不也赚钱吗?”陈今疑惑。
“看是什么官司,那些离婚、分家产的,挣得不多,主要还得是靠合同纠纷这类。”聂荣示意她去看前面那家,道:“不说挣得多不多吧,就有些找我打离婚官司的,还没开始打呢,我差点被人给打了。你说我冤不冤?不过,干我们律师这行就这样,我们律所有个专门帮人打离婚的律师,有空就得去练一练跑步,为什么?就是怕哪天走路上被人揍了都跑不掉哎,沈总在前面。”
“什么沈总……哦,你说他啊,你这么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沈老师”听得比较习惯。
眼看着沈百川和他那堂姐在聊事情,也没注意到这边,他们两个就直接走过去,直奔秃头三小卖部。
她就知道!这家的老头子肯定是要搞事情的!
呐,老头子现在拉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手说一定会娶她,还在院子里跟秃头三,也就是刘阳他爸叫嚷:“今天不管怎么说,你都得给我选拿钱!你个不孝子,骗子!你把家里的东西都坑到你名头下面去了,你翅膀硬了”
秃头三一看就没把老头子的话当回事,招呼人去量房子,然后对旁边的刘老头道:“老根伯,您帮我劝劝我爸,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要脸。娶个比我年纪还小的小老婆,你让他问问我妈同不同意,要是我妈同意,我没二话。”
刘老头看着那父子两个,没话说,他是真没想到“该劝的,我也劝完了。你们家的事情你们家自己看着办,我管不着了。”说完,背着手走出去。
才走出去,就见着陈今正在往里头前排挤。
陈今一心只有里头的热闹,哪里管得着刘老头这无关紧要的人啊。
她才挤进来,没一会儿,就有人问她:“你家是要钱还是要房子?”
陈今抬头看了眼,是个脸生的婶子。见她哔啵哔啵地剥花生吃,不客气地伸手过去,掌心朝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我家要房子,分我一点。”
那婶子表情滞了下,从口袋里抓了一把放她手里,“哦”了一声,“我家也是选的房子。”
“那你家眼光还行。”
陈今把手里的炒花生分一半给聂荣,“哎,像这种情况,要是嫁给老头子了,家里的东西算是有她一份吗?”
“没有,老头子手里的东西才算是有她一份,东西都是刘三的,闹上法院去也是这样。”
他们这挤到了前排,说话也没压着声,人家肯定是听到了。
刘阳他爷也是暴躁,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东西都是我的!我是他老子!他的东西就是我的!”
聂荣微笑,没给回。这种时候就不要激怒人家了,他就是说了句大实话而已。爱信不信。
转头,刘阳他爷就开始拉着拆迁办工作人员、开发商代表、村干部“诉苦”,骂秃头三不孝顺、抢家产
村里竟然还有人支持这老头子的,指责秃头三不孝顺。
“村里就这样,有时候村干部比法官讲话管用。”陈今看了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表情的秃头三,再看跟前跟后招呼工作人员去测量的刘阳,又道:“只要不怕村里人指指点点,还是法官讲话管用的再拍我肩膀你就死定了!”
陈今恶狠狠地回头瞪人。
沈百川?
哦,那没事。
第137章 家里聚餐
陈今尴尬了一瞬,就问:“你和你堂姐谈好事情了?”
“该谈的谈得差不多了,可能还得回老宅和人吵几架才能定下来。”
沈百川说得风轻云淡,陈今也是习以为常。旁边的聂荣时不时地悄悄觑他们俩一眼,心道:还得是他们两个啊,怪不得能经常一起看热闹吃饭去。
“这里头到哪一步了?”沈百川也专心看起了热闹来。
“还在骂呢,你看刘阳和他爸,就前面那个人,他们俩的态度也挺气人的。”说是这么说,陈今还挺欣赏的。有时候就是得无赖一点,不然制不住不讲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