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国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很不符合常理,由不得人不惊讶。
“难道国师也被请来为新人祈福?昌平公这婚礼排场可真大啊!”
……
人群中各种猜测,窃窃私语不断,若黛都听不见,只一心看着眼前人,等着他给自己回答。
长街的另一头,一身红装的昌平公策马而来。
“黛黛,回车上去。”他在两人身边勒住马,唇角一勾,向玄池哂笑道,“在下不记得邀请过国师大人,不过大人愿意来观礼,在下荣幸之至,还请尊驾到舍下喝杯薄酒,莫要在此阻拦,误了在下新婚吉时。”
玄池闭了闭眼,又睁开,一双眼清冷如雪花。他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只说了一句话,但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
“世出妖孽,国祸将至。”
妖孽?说的是谁?能称得上国祸的,又是什么祸事?
师风噩脸色铁青,他就不信,玄池敢不顾这么多人的安危,公然在此揭穿他,逼他大开杀戒。
“国师大人,在下敬重您,不过这样大喜的日子,是不是应该谨言慎行?您这样信口开河,很容易引起老百姓们恐慌的。”他语带威胁,朝黑压压的人群扫视过去。
长街上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吹得人几乎站不住,若黛抬手挡住眼睛,连连倒退。
“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玄池一声厉呼,手中法剑所指向,却是柔弱的新娘,方若黛。
“妖孽?是说我吗?”若黛惊呆了,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以为自己和他之间有什么很深切的羁绊,没想到自己却是他要对付的人。
“国师请不要开玩笑了!谁不知道方若黛是成安侯独女,她怎么会是妖怪?”师风噩跳下马,拦在若黛面前,弄不清他现在什么意思。
玄池五指掐诀,万千清光骤显,凝聚成一个笼子,将若黛罩在其中。若黛身上犹如被烈火灼烧,痛楚难忍,坐倒在地。那清光激发了她身上的妖力,妖相渐显,眼珠变得赤红,额上妖纹也开始扩张。她周围的地面凭空生长出无数带刺的藤蔓,与玄池的清光对峙,保护着她。
“她真的是妖怪!”目睹这惊人的变化,尖叫声此起彼伏,胆小的人已经开始逃散了,胆大的还想看国师是如何收妖的。
“黛黛!”师风噩大惊,回头怒视着玄池,“你到底想怎样?!”
“收妖。”玄池仿佛已经到了无情无爱的境界,竟是对光障中若黛的痛苦视若无睹。
在与顾峻执念的斗争中,师风噩自己的意志毕竟占上风,不可能为了若黛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若黛痛得浑身无力,她倒在地上,蜷缩成婴儿在母体时的姿势,嘤嘤哭泣,口中无意识地喊着:“好疼……玄池,我好疼……”
玄池双眼充血,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地颤抖,她疼,他感同身受,甚至比她更疼。他没把握胜过师风噩,若是逼迫其本身,难保不会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她的每一声哭泣和痛呼都如一把刀插进玄池的心脏,让他时刻想要放弃,停手。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