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能这么做。”燕留想了很久,终于在这秋风中说出了这句话。
“我只想要他活着,没有危险的活着。”这句话击中了薛故的心。她想起她叛逃那一夜,在山河门内和那人的一战。
“你别后悔就行。”薛故说,可她心里想的是:我后悔了。
后悔刺出去的那一剑,后悔这次暗杀,后悔让他中毒,后悔一开始就抱着别样的心思接近那人。
常生醒来的时候燕留正在他身边趴着。他罩着一件青衫,头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半张脸,眉毛却是皱的紧紧的。常生刚想抚上他的眉头,燕留突然张开了双眼。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常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梦到你了啊。”他嘟囔着说。常生看着他迷茫的眼神想笑。“你常梦到我吗?”他不由的有了好奇心,想逗一逗这个刚醒来的人。“当然了!我每一天都很想你。”他话说的这么耿直常生一时倒还真不知该怎么接了。
燕留看看常生,又伸出手摸了摸常生,想了一想,突然站了起来,还神经质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常掌门。”本来眼睛都洋溢着笑意的常生听到这句话时嘴角的弧度变平了。
燕留看着常生垂下的眼角一时之间也是手足无措,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常生则是感觉几分疑惑。他刚想说话燕留又开口了:“之前与你相识时没有直言在下身世。在下,神鬼峰,燕留。你我相识一场,若常掌门不嫌弃,还可叫愚兄一句燕兄。”这句话让常生几乎脱口而出的问题生生的咽了下去。
“燕兄。”常生咬着牙说出了这两个字。
这时,薛故推门而入。“夫君,我师父找你。”薛故奔到床前,一下子就搂住了燕留的胳膊,女儿家的娇态显露无疑。“哎呀,常掌门你也醒了啊,刚好,师父知道你来了十分欢喜,说一会儿专门来见你呢。”
常生却只是直直的看着薛故和燕留“夫君?燕兄,我竟不知,你,居然已经成家?”常生觉得嗓子有些紧,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们是在开玩笑的吧。”常生觉得嗓子实在是太难受了,说话都困难。
“掌门真是说笑了,这种事情哪会开玩笑呢。我与燕大侠一见钟情,三日后就要成亲啦。我也是昨夜才听夫君说与您是旧友,恰逢您大驾光临,正好来喝一杯喜酒。”薛故接住常生的话头,少女的声音如清泉叮咚来的干脆利落。可常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是直直的看着燕留。直到,燕留说:“以你我的关系,没有三杯酒肯定是过不去的。”
浑浑噩噩,不知今昔何年,不知长风何来,不知岁月何去,不知伊人何为。常生自知他俩要大婚起,就一直是醉着的。从竹楼醉到花园,从花园醉到池塘边。这百丈谷为了婚宴摆出来的酒在婚宴开始之前就被常生喝去了小半。
燕留藏身树后,隔着远远地看着醉如烂泥的常生。的确是一见钟情,的确是两情相悦,的确想携手一生。可惜,可惜。这三天里他无数次把常生从各种危险的地方抱回床铺,可一不注意又被他提着酒跑了出去。想和他好好谈一谈,他不是醉着就是睡着。又一次在池塘边找到半身都探到池塘里的常生,燕留长叹,把他抱回了屋内,想说些什么,可他也只是喃喃几声,无法解释,也给不了解释。
大婚前夜。常生坐在一片漆黑的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