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逗留。
只是今天有些不一样，林福生坐了半个小时，发现今天的牡丹园异常安静。
特护仰头看看天空，并没有下雨的意思。
“咳咳咳……咳……”
“林老您没事吧？要不我推您回去。”听到老人咳嗽，特护不放心。
林福生摇摇头，“没事……咳……这身体我知道，能活一天，都是老天恩赐，与其窝在房间，不如再看看这世界……”
到现在林福生已经没什么大的遗憾，将林岚交给阎军令他很放心，孙子又可爱，不过他有好几日没看见小狮子了，那小家伙不知道在阎宅怎么样？
不过他相信，阎家人肯定会宠着小家伙，不溺爱都难。
如今林福生心底只压着一件事，那就是霍国邦。
“你倒看的开。”就在林福生心里叹气时，一个不算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直觉般，林福生立马意识到对方是谁。
“你……你怎么会来这？”林福生的声音有些颤。
果然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怕了？”霍国邦一身浅灰色的外套，虽比林福生小不了几岁，却精神矍铄，气质成熟儒雅，眉宇间带着上位者的气派，不怒自威。
林福生轻咳几声，“小李，你先去那边等我。”
“林老……”
“放心，我只是有话同故人谈，有事会叫你。”林福生摆摆手，示意特护避嫌。
“好。”女特护下意识的看了眼霍国邦，悄悄退出牡丹园。
一下子整个牡丹园就剩下霍国邦和林福生。
“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女儿？”等没人了，林福生终于开口。
“呵，你女儿？”霍国邦讥笑的问。
林福生不卑不亢，“林岚是我一手带大的，无论是否有血缘关系，她都是我的女儿。”
“我是不是该提醒一下，你是怎么才得到的抚养权？或者说，你抚养林岚是因为爱她，还只是在赎罪？”霍国邦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冷意。
霍国邦的话让林福生的身体陡然变僵，“我没有！”
“你没有吗？”霍国邦看着林福生的眼睛反问。
林福生一个劲的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如果被林岚知道自己尊敬又深爱的父亲，曾经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你觉得他还会爱你吗？”霍国邦咄咄逼人。
“我没有……那是个意外，那真的是个意外……”林福生还在不停的摇头，可老泪却已纵横。
有些错误不能犯，一犯就是一辈子。
他躲了这么多年，仍旧躲不过吗？
“意外？你告诉我，素素当时向你求救没有？这么多年你们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可是逃避的了良心的审判吗？一尸两命，你想过，你们的贱命赔的起吗？”霍国邦的情绪陡然失控，大声质问。
林福生痛苦的捂脸，那干瘦的身体仿佛在风中摇曳。
是啊，逃避得了法律，可这些年他自己又真的能逃脱良心的责罚吗？
想到当年那血流成河的画面，如果他不是因为私心和害怕担责任，那个女人就不会死。
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变成后来那个样子。
“你抚养林岚，一生不娶，都不过是在还自己的良心债，什么好父亲，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懦夫！”霍国邦咄咄逼人，林福生的声音不受控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