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雏一换好衣服,两人立刻告辞。“我们先走了。”
程予皓冲着乃雏喊话:“嘿,不要忘记我刚说的话。”
乃雏没好气一瞪。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柳明之低声问。
乃雏不肯明说,只反问他一句话“你会担心学长想追我吗?”
柳明之眸子很明显朝旁一看,口是心非地答“学长很优秀,是个不错的对像。”他下意识的反应早已坦白他的心情。
他担心,担心极了。
看见他吃醋,她心里觉得有点酸、有很多甜,然后还有满满的幸福与愉悦。
她想想程予皓的解释,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她不懂,这么简单的东西,她为什么到现在才了解?不过,还不算迟,她突然捧住他脸,逼他直视她眼睛。“我有话要跟你说,晚上我会到你房间找你,记得把窗户打开。”
他一愣。“什么?”
“你听见了。”
她朝他眨眼,电梯门同时开启。
十点,与商界人士餐叙的宴会结束,乃雏与她爷爷各搭一辆车回家。
整个脑袋全想着晚上“约会”的她,出席的时候表现相当温驯。她今晚全程没板着臭脸,应对进退也相当得体,应庆祥难得一晚上没发脾气。
一进乃雏房间,已胡思乱想一夜的柳明之终于忍不住问:“什么事不能现在说,非得到我房间去?”
她站离他好近,她脚上的银色高跟鞋将她个头拉高到他鼻尖。他略略垂眼,便能看见她涂满唇蜜的粉红唇瓣,还有她胸前深深的沟壑。
造型师似乎发现乃雏非常适合穿着v领洋装,今天也一样挑了件能衬托出她美胸的淡灰色礼服。
他得在脑中不断提醒,极度勉强才能把视线挪开。“因为我不想用主人的身份跟你说话。我想回归最原始的关系,就我一个女人,跟你一个男人。”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害他紧张了一晚上。
“谁说非要到我房间才能那么说话?”
他很清楚她到他房间的路线,绝对不是穿越走廊,而是跳过窗台,像她上回一样,沿着其他房间阳台还有屋脊爬过来。
“你想说什么,现在就可以说。”乃雏点头“下午你被电话打断的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想不到会是这问题,他脸色一僵。
“我忘了。”
说时,他眼神还习惯性瞟开,却立刻被捉包。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说谎?”
她把他脸扳正,逼他直视她眼睛。“为什么不把话说完,你明明都说了一半?”
“真的没有。”
在这时机,除了矢口否认,他也想不出其他应对的法子了。
还想瞒?乃雏有些气了。“你是不是想说你喜欢我?”一定是他那些假设性的问题出了纰漏。他叹气,全得怪自己,当时被激情扰乱了理智,问了一些再也收不回的蠢问题。现只能这么搪塞了,他唇角颤抖地说:“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你?你看方伯方婶,还有你之前的同事,每个人都喜欢跟你在一起!”
不过,这跟学长说得不一样。学长明明是说明之喜欢她,但他现在说的,顶多只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珍视。
在察觉到自己心意之前,乃雏并不反对当他的“妹妹”只要他一直持续呵护她照顾她。但现在她知道感情了,立刻不甘于这种不上不下的关系了。
现在,她终于可以理解武世仁的心情了。
到底是哪儿出了错?乃雏紧盯着他脸打量,到底是学长在开玩笑,还是他刻意隐瞒?应该不是玩笑,不然,他早先干么问了一堆假设性的问题?“原来是这样!”
她想起程予皓下午说的话,身体骗不了人,脑子立刻转过几个点子。“好吧,这事先不讨论,我有个小忙要你帮。”
见她愿意转移话题,他很明显地松口气,因为她再继续追问,他真的要举双手投降了。没想到,她接着说的话,却让他加倍不知所措。
“帮我拉拉链。”
她坐着转身,边拨开长发好让他动作。
“我?”他有没有听错,柳明之双眼顿时膛大。她前几天明明叮咛过,跟她衣服有关的事,他一律不用帮手,怎么现在!
“我手不够长。”
她无辜说。她的主意很简单,就是拿自己当试验品。照他刚才说法,他对她的感觉就跟方伯方婶一样,那么区区拉下拉链这种事,他一定不成问题。如果他有办法做到那种程度,很有可能,真的是学长说谎。但如果不是,她想,他一定会有反应。
她的心里祈求,拜托,千万不是她料错了。
如果不把八岁的生日愿望算在内,这可是她等了二十二年的情窦初开啊。
柳明之深深吸气,他还在犹豫什么,帮主人服务,本就是管家的职责。
他一边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本分,一边按住她后领口上方,拉下拉链。
现在一切仍在工作范围内,但他脸上的表情还有他的心跳,却远远超出一个管家所能表现。拉链一拉下,银灰的缎质礼服如花般盛放,露出里面的马甲内衣,望着她若隐若现的背部肌肤,他的手,剧烈一颤。
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乃雏微侧头睇视他。看见他一脸欲望燃烧的表情非常诱人,她感觉到自己身体微微发抖,心里涨满着喜悦。
他现在还要说他的喜欢,就跟一般人一样?“背扣,帮我解开。”
因为紧张,她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不好吧。”
他直觉说,不过说完他又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一个称职的贴身管家,不该拥有太多意见,哪怕要求再奇怪,身为管家,就是得做。
“你要我等多久?”
乃雏再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