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的钱?”席至衍冷笑,“那你准备找谁要钱?周仲安还是沈恪?”
他越说便越觉得怒不可遏:“五十万你还得起吗?还是你打算钱债肉偿?”
桑旬几乎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可以这样肆意轻贱羞辱他人?
旁边就是人来人往的电梯,尽管席至衍的声音压得极低,可旁边已经有人投来了不怀好意的探究目光。
桑旬抬手便扇了面前男人一个耳光,她极力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席至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就是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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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旬回到病房后,见继父正在睡觉,于是小声的问杜笙:“刚才他没吓着妈吧?”
杜笙的表情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也只是闷声道:“没有。”
桑旬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她又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看书的杜箫,他马上就要高考,现在在病房里也不忘看书。
桑旬走到他身边去,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看书遇到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杜箫侧过头,避开了桑旬的手,一声不吭。
桑旬忍不住自嘲,是了,她怎么老做一些会让自己尴尬的事情。
住了几天的院,桑旬估摸着刚入院时交的钱差不多了,于是第二天便到楼下缴费窗口去交钱,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便道:“你们不是昨天才交了钱吗?”
桑旬觉得奇怪,她接过工作人员从窗口里递出来的打印凭条,发现账户上的剩余金额居然是500368.21元。
她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还是不死心的问工作人员:“请问……是昨天什么时候缴的费?”
“下午三点零六分。”
她最后的一丝幻想也湮灭,交钱的果然是席至衍,而且估计还是昨天下午他临走前顺手交的。
桑旬有些恶意的想,不如就当做不知道,凭空多了五十万,寻常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她问窗口里的工作人员:“卡里的钱能取出来吗?”
“带上交钱时的收据,钱三到五个工作日退回原卡。”
桑旬发愁,她哪里来的收据?
她想了想,又问:“收据丢了怎么办?”
工作人员看她一眼,“那就带住院人的身份证来。”
桑旬回到病房里,见母亲正坐在继父病床前削苹果,于是把她叫出来,说:“妈,你把叔叔的身份证给我用一下。”
母亲皱起眉头,问她:“你要你叔叔的身份证干什么?”
桑旬想了想,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我有一个……朋友,他往我们的住院账户里打了一笔钱,我把里面的钱取出来还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