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得把人安全送到家啊。”
这话是对着谁说的,在场的都心知肚明。
又坐了一会儿,那人也没动静,桑旬思索几秒,便开始扶着脑袋装醉。
她重回校园待了几年,为人处世不像从前那样刻板固执,也不再是三好学生乖宝宝。尽管平时兢兢业业做学术,但也经常参加同学聚餐,抽烟喝酒都试过。
同实验室里有一个俄裔小哥,热爱伏特加,隔三差五就给桑旬安利,她试过几次,早已不像从前那样沾酒便醉了。
不过旁人都不知道,坐她旁边的周亚已经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来,便问:“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关你什么事?桑旬心里抱怨,但面上只是傻笑,并不说话。
这时,大半个晚上没往这边看过一眼的男人终于站了起来,淡淡地对着周亚说:“你不是还在等蒋毅过来?”
说完他又对着桑旬说:“我要回去,可以顺路送你一程。”
顺路?哼,什么语气。
桑旬有些气不顺,但但想了想,还是站起了身。
两人并肩走出去,她故意走得跌跌撞撞,可一边的男人却根本没有要扶她一把的意思。
桑旬气馁,一时又想,就算自己现在摔倒在他面前,他恐怕也是不会怜香惜玉的吧?
司机看见她,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桑旬有些尴尬,转头看身边的男人。
席至衍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吩咐前座的司机:“先送她回去。”
司机师傅大概终于回过神,合上嘴,转过身去发动引擎。
车里没人说话,气氛沉默得令人尴尬。
桑旬心里憋着一股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她就是生气,心底的那股焦躁挥之不去。
车子正好转过一个路口,桑旬整个身子往另一侧倾斜,她索性借酒装疯,借着那一股力,直接靠在了男人的身上。
席至衍没说话,只是往旁边躲了躲。
反正靠都靠了,桑旬索性横下心来,装着醉,不动声色往他身上蹭。
她一靠近他就往旁边躲,最后大约是忍无可忍,席至衍喊司机:“停车。”
桑旬不明就里,没想到下一秒他便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去了。
她有点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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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旬想和坐在副驾上的男人说话,但他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他很快便接起来,语气温柔耐心——
“嗯,刚出来,在回去的路上。”
“明天晚上?可以……没关系,我改时间就好了。”
“我知道……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好,拜拜。”
不过寥寥几句话,桑旬却已经听得心惊肉跳。
她反复将他刚才的那几句话琢磨来琢磨去,但仍不能肯定电话那端的人的身份。
……难道电话那头的是他妈?
这是桑旬唯一能接受的解释。
其实席至衍若是刻意秀恩爱,她未必会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