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今晚的晚宴上,梁鸿和谢荣璟反复围绕着三年前做文章,三年前好像是发生了一件父王的喜事。然后就是定王有撮合谢林岚和赵郎之举,这一点令梁鸿十分生气。
谢林岚越想心中越不安,他披衣起身,拿出纸笔将这些事全部列了下来。
然后一边思索,手无意识地在纸上画着圈和线条。
当他回过身来,看眼前的纸,脑中却轰隆一声,好似一切都被解开了。他将所有与赵觉有关的事抄在一张纸上,又将与梁鸿、二叔、皇帝有关的也另抄一张。然后他又将赵觉与皇帝两张纸并在一起,梁鸿与二叔两张纸并在一起。
父亲曾说过,他举大计,并非是他自己要图谋皇位,而是“有人要他帮上一帮”,这个“帮”,只能是有人不想坐皇位了....谢林岚想起谢荣昇种种荒唐行径,以及初次见面时赵觉那句“吾心已足,别无所求了”。
但是这样说来,赵觉与皇帝反而与谢荣偃成为了盟友,那么这个皇位简直就不能称之为“夺”了,一道禅位诏书便能办成的事情,何必要费这么大周折?有谁不愿意让皇帝禅位给父亲呢?
梁鸿。
皇帝昏庸无能,尚要受梁鸿拿捏,但若他父王登基,只怕梁鸿绝难讨到好处。因此梁鸿一定会一力阻止他父王登基。先前说和他父王结成盟友共谋大计,只怕也是稳住他父王的权宜之计罢了。
谢林岚这样想着,心中肯定了几分。但皇帝如今已有了大皇子,再等几年禅位给大皇子,让他父王摄政辅国,也不是不可以啊,而且大皇子毕竟年幼好拿捏,梁鸿想必也不会多加阻挠。但为何又不禅位给大皇子呢?
这点又令谢林岚想不通了。他拿起这四个人,又看了一会儿。心中咯噔一声,想:除非大皇子不是皇帝亲生的,而大皇子的生父,想必是一个梁鸿很忌惮的人。所以皇帝不肯禅位给大皇子,梁鸿也不同意这样做。
从宫宴及后来几次见面,看皇帝对赵觉的忌惮程度,他敢和妃嫔生下一个皇子的可能性,真的不太大。
那大皇子的生父,若不是皇帝,是谁呢?梁鸿会忌惮的人,赵觉算一个,他父王算一个,定王.....可能也算一个。这三个人谁是大皇子的生父呢?
谢林岚本想把他父王排除掉,但他去撤下那张纸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真的不会是他父王吗?谢林岚只得苦笑,他少年时对父王毫无保留的信赖,如今已有所改变了。虽然他仍然相信,无论如何,父亲总是爱着他的,也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这个否定,他却不敢做了。
他看着“赵觉”和“定王”两张纸,突然想起赵觉从前成了亲,应该有一位母家是梁家的夫人,同样是梁家的小姐,这位夫人和他娘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听赵郎说,她姑姑是定王妃,是赵家的人,那定王妃与赵夫人,这对嫂子与小姑,身处赵梁两家这个风暴的中心,难道真的全无联系么?
这样一想,他又想起了他娘。记得父王说过,一开始是梁鸿先对他父王提起了亲事,梁鸿这人,事事如此精细,想必绝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举动。
谢林岚将事情一点点往前推,发现这一切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链条:
谢荣昇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