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holly呀,睡得好吗?起床了,妈妈开始催了。”我摸摸厚利的脑袋,起身走进了浴室。
☆、七年为期,流水戚戚
天气忽而转凉,窗外陷入一片萧索,世间换上别样光景。
“澄啊,多穿点,今天有点冷呢。”
“好的哦,老妈。”
“holly啊,你也穿件小背心吧。”
一件粗线毛衣,搭配一条灰色褶皱长裙,耳边是小小的鹅黄色发卡。仔细的描眉,点朱砂,涂脂抹粉,我像极了古时候等着如意郎君来娶自己的闺中少女。
“澄,你待会见着刘阿姨和穆叔叔时表现得好一点,人家都是大学教授,别把在家野的那一套拿出来。”坐在副驾驶的老妈突然转过头对我说。
“嗯,知道啦。”
我实在不能把知书达理优雅端庄的刘阿姨和穆远齐联系在一起。
推开房间的门,刘阿姨笑脸盈盈的说“来啦,澄儿又变好看了。”
“谢谢刘阿姨。”我甜甜的回了一句。
“穆叔叔好。”
“好好好,澄儿。远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不用介绍了,我知道。”穆远齐还是那个死样子,头也不抬看着手机说出这句话。
“澄儿,你不要管他,他就是这个样子。”穆叔叔带着歉意的对我说。
“没事叔叔,我不会介意的。”说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远齐啊,澄儿刚到x大不久,你要多多照顾她呀。”老妈对着穆远齐说到。
我当时心里想穆远齐要是敢对我妈不尊重,我可要当场发火。
可谁知他抬起头,冲我妈微微一笑说“我会的,阿姨。”
就是这个微笑让我在此后的好多年每每想起都觉得热泪盈眶。
午饭过后,大人们都要去牌桌上厮杀一番。
“澄儿你下午和远齐去看电影吧,晚上回来一起吃饭。”刘阿姨对着正准备往外走的我说。
而我突然怔住了,失去了任何反应。
“嗯,妈。我们知道了,你们好好玩。”穆远齐淡淡的说到。
“走吧。”经过门口时轻轻的留下这两个字。
坐在公交车上我听着耳机里放着lukasgraham的7years,我一直觉得这首歌特别悲伤,七年为期,会失去会拥有,曾经以为无法到达的未来,不过是由一个又一个的七年组成。其中有一句歌词写到,我一心实现梦想,从不相信失败,因为我知道蝼蚁,也能成就不朽。大概就是因为听过这首歌,所以当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时会毫不犹豫的向右走去。
“夏澄,到了。”
我连忙深吸一口气,冲着穆远齐笑了笑,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有太多无法言语的复杂感受。
看着我略有些湿润的眼眶,穆远齐的眸子里透露出了些许慌乱,但见我没有任何异样,又垂下眼睑,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本以为是要去电影院看近期上映的商业大片,谁知穆远齐将我带到一家私人影院。里面灯光昏暗,中间躺着两个长条沙发。这么私密微妙的空间,不由得让我胡思乱想。但见穆远齐在那里鼓捣着投影仪,我在心里暗暗的嘲笑自己,还想和他发生点什么吗?你和他能发生的什么啊!
“好了。”穆远齐退回,躺在沙发上。
突然看向我说“好好看这部电影吧,如果想看商业大片以后再说。”
我的大脑突然停了几拍,吐出一个“嗯”字。
大幕上赫然出现《情书》二字,这是日本导演岩井俊二的作品。多年前我早已看过,但看着穆远齐的侧脸,我什么都没有说,转过头继续盯着银幕。
电影讲的是渡边博子在自己未婚夫藤井树逝世三周年后依然感到悲痛不已,在其同学录中发现了“藤井树”读小学时的地址,依循寄出一封本以为是发往天国的信,但却在不久后收到了回信,至此逐渐挖掘出一段深埋多年却始终沉静的年少爱情故事。
电影的最后,博子来到藤井树遇难的雪山。她一步步向前走,摔倒,继续走,白雪沾染了她红色的毛衣。博子停住,向着山峰大喊“藤井树,你好吗?我很好。”一声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