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来,他一直盼着高太后出事,可真要是这样了,他竟又平白的多出好些茫然来…
而董善瑶却与他所想并不一样,太医越是这样,她之前的那种不安,就越是扩散开了。
她在元邑身旁站着,扯了扯他衣袖。
元邑侧目看过来,却冲她摇了摇头。
董善瑶一颗心倏尔沉下去——她本想跟元邑谈一谈的——实际上,那种不安的感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找元邑谈一谈了。
现如今……
陈贺然那里已经请完了脉,站起身来,往这头挪步而来。
他与曹雍四目相对,视线交汇时,颔首点了一回头。
因着他的这个举动,曹雍的脸色,彻底白了下来。
“曹卿?”
“万岁息怒,太后此番,实是中毒所致。”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一般,把这寿康宫正殿,炸开了。
董善瑶惊愕不已,再去看元邑,也是满脸震惊。
他身形微一晃,她忙扶稳了:“万岁小心。”
元邑略稳住身形,连带着心绪也一齐定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太后身体要不要紧,你有没有法子治?”
“万岁不必过于心急,虽然是毒物所致,可是此药是慢性的毒,大约配药之人,也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曹雍说着,后头的话自觉不大恭敬,便干巴巴的咳了一声,改了话锋,“只是臣诊断看来,药下的时日并不久,超不过七天,而且要不是今次太后病倒,前几日一直在服药,身子本就虚了,应该是不会这时候就药性发作的。”
元邑越听,眉头越是紧蹙:“那到底会不会伤及性命?”
曹雍摇一摇头:“眼下算是发现得早,臣和陈太医商量一下,倒也还尚有法子可解,不至于伤了性命,臣现在去开方子,太后服了药,半个时辰就能醒过来。”
给寿康宫下毒,这不是一件小事,且曹雍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毒药还是有人刻意配出来的。
这件事,只怕要彻查一番了。
眼下重要的,还是太后的身体。
元邑先前心头涌出的那些茫然,一瞬间烟消云散,朝着曹雍摆摆手:“快去开方子,先着人去煎药。”
一众的太医都叫元邑打发到了殿外去,倒也不叫走,高太后这里还昏迷着,除了曹雍和陈贺然两个合计着去开方子外,余下的三四个,都得在殿门口候着听吩咐,谁也走不得。
而元邑之所以要把他们全打发出去,为的是高太后所中之毒——这算得上是禁庭辛秘事了,他笃定的是,其中必有内情。
春喜和喜鹊两个是高太后最贴身服侍的,出了这种事,元邑最先拿了来问话的,少不得是她两个。
两个丫头缩着肩膀跪在地上,元邑黑着脸坐在殿中官帽椅上,董善瑶就肃着脸儿坐在他右手边,一言不发的看看他,又看看殿下跪着的二人。
元邑倏尔不轻不重的在一旁方案上拍了一把:“你们跟着主子服侍,就是这样上心的吗?太后素日抬举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