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能劝谏皇帝,下能宽宥六宫的人,在她的眼中,比之高氏,自然要强过万千。
也正因为有端献在,徐家安分了几十年,她对此很是满意,对徐家,也愿意高看两眼。
可等到了如今,有了荣昌的不安生,徐家竟也学足了高氏一族的派头。
董氏被废三日,他们就这样急切的上折子……
她面色一沉:“还不是为着你的那句话,竟叫他们也敢动这样的心思,迫不及待的要捧出一位皇后来。”
元邑闻言,尴尬在脸上一闪而过,却径直又摇了头:“不是徐明惠。徐家所提之人,不是她。”
太皇太后闪着眼,惊诧之余,眼中还有一丝茫然不解:“不是长春宫?那徐家……”
她话没说完,就自己收住了所有的声音。
不是长春宫,不可能是翊坤宫,那如今的禁庭中,所余不过容儿与延禧宫而已。
可萧燕华自入宫以来是能避就避的态度,荣昌不会不告诉徐家,徐家若知晓,就不会推着她出来。
况且在徐家人眼里,庆都和卫国公府毕竟只是个空架子了,而肃国公府虽再不似往昔那样手握兵权,可朝堂之上,一席之地总还是有的。
这样盘算下来,徐家折子上所提之人——太皇太后一拧眉心:“他们叫你立容儿。”
“是。”元邑一咬牙,“徐氏心怀不轨,简直是其心可诛。”
☆、第一百二十二章:挑明
太皇太后便倒吸了一口气。
她没办法确定,这究竟是徐家自己的主意,还是荣昌在背后出谋划策。
可要紧的,是皇帝的心里怎么想。
他若把此事归咎于荣昌,于荣昌而言,就是埋下了暗祸。
她尽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平声问元邑:“这事儿你怎么看?”
“孙儿知道,阿姊这几日一直待在慈宁宫,一反之前的态度,似乎一。夜之间,同长春宫疏远了起来。”元邑背着手,虽然是低着头看她,可面上却始终挂着尊敬二字,“您也该清楚的,这道折子里,少不了阿姊的煽动怂恿。而且徐家在宫外,应该也下了好一番功夫了。不然高家才有动作,他们就紧跟其后上奏疏,岂不是也太巧了吗?”
说到底,还是对荣昌起了疑心的。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事。
她了解元邑的脾气,更知道他这些年压。在高氏之下,有太多的无奈和委屈。
所以她才笃定,元邑不会叫第二个高氏出现。
等到他大权在握的那一日,徐氏一族纵不至于大厦倾颓,却也绝不可能安然度过。
荣昌看不明白,她提点了,乃至于警告了,可如今看来,荣昌显然不曾把她的话,放到心里去。
这种时候,她想扶徐明惠,这无可厚非,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心思动到容儿的身上去。
“皇帝,你叫她一声阿姊,总归你们是姐弟,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可端献也养了你几年,待你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