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想通后叹气说道,“这次倒是我想差了,本以为是陈淑妃与你相斗,却没想到…”背后还有不少内情,还如此精彩。
这一个二个都知道的消息,倒是把她这个贵妃衬托的像个消息闭塞之人。
皇后冷哼道:“陈淑妃和顺王,本宫也不敢保证她一定是干净的。”
反正除了她和安王,剩下都是得利之人。
夕阳落在窗前,二人身上皆罩了一层金色的融光。
“这么多年,不成想今日倒是你我最为和慕的一日。”
“庆功宴开始了,你也该去了。”
透过窗子,看着万贵妃离去的背影,皇后收回眼神。
庆功宴结束后,安阳公主随着万瑾澜出了宫。
先前在太后宫中,得到了太后应准,安阳可去公府小住几日,可住到万知景成婚后再回去。
翌日,萧明环带着府上侧室万侧妃进宫给万贵妃请安。
名为请安,实为请罪。
今晨,那名太监被送进了端王府,萧明环就知道坏事了。
他虽与万贵妃不太亲近,但二人如今也有共识,算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若要做什么,也该与她通气,一些重要的消息,也该共享。
萧明环本以为贵妃是在生气这个,结果这太监颤颤巍巍的说完话后,萧明环僵愣在了当场。
他回头看向万秋雨,神色中尽是不可置信,“你为何要设局害安阳和万瑾澜?”
万秋雨神色慌乱,她属实没想到万贵妃会查出来,“殿下,不是妾,他肯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故意陷害妾,妾没有理由要害她们二人。”
太监噗通跪下,磕着头惶恐的说道:“殿下明查,侧妃说会照料奴才的母亲,将人接到别庄荣养,奴才才答应替侧妃做事的。”
“殿下,奴才死不足惜,可奴才的母亲是无辜的,贵妃娘娘也说,不会对奴才的母亲如何…”
萧明环面色铁青,示意小厮将人拖下去。
他又挥退房中其它仆从,房门关闭后,他压抑着怒气说道:“你如今是和安阳、万瑾澜无冤无仇,但你梦里如何,本王可不清楚。”
“万氏,若没有你多此一举,那日的事会天衣无缝,谁都查不到本王身上。”
萧明环捏着万秋雨的下巴,神色恼怒,咬牙说道:“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之人。”
“有朝一日你我得势,你想做什么,本王但凡能为你办到,都不会吝啬于奖赏你,你如今是在做什么?给本王拖后腿?”
“为什么会有你这么愚蠢之人。”
萧明环神色恼怒中带着嫌弃。
万秋雨也不敢嘴硬的说不是她做的了。
“随我进宫,给母妃请罪。”
公府和万贵妃可以对他不亲近,但只要没有撕破脸,公府和万家都是他的后盾,在朝中,他才能立的更稳。
二人进宫后,不出所料的,二人皆被斥责了。
萧明环态度诚恳的认错,万秋雨硬生生在永福宫跪了一个时辰。
“本宫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行事之前不通知本宫,也情有可原,毕竟你我之间也确实没那么亲近。”
萧明环垂着头,面色难看,话都挑明了,可见此次贵妃是气的狠了。
“娘娘恕罪,是妾身目光短浅,单方面嫉妒三妹妹,羡慕她在府中有父亲母亲祖母祖父疼爱,才会做下此等错事,牵连安阳公主。”
“一切都是妾身的错,与我们王爷无关,还望娘娘不要与我们王爷生出嫌隙。娘娘如何罚妾身都是应该的!”
万秋雨是和安阳没有仇,但前世安阳二嫁去北戎,也和万瑾澜同气连枝,她如何不记恨?
万贵妃将手中的茶盏扔到万秋雨脚边。
“你虽是庶女,与本宫也是同族,你想让本宫如何罚你?”
素心宽慰道:“娘娘莫生气,气坏了身子也只有公主一人心疼,为这些与您不是一条心的生气,不值当。”
万贵妃看着底下的二人冷冷道:“滚,日后本宫的永福宫,不欢迎你们来。”
万贵妃话落,人便晕了过去。
素心大惊失色,“请太医,快请太医,娘娘被端王气晕了。”
萧明环和万秋雨出宫时,神色异常难看。
万贵妃晕倒了,永福宫宫人声势浩大的请起了太医,二人被永福宫的宫人请了出来。
万秋雨膝盖都跪肿了,行走之间隐隐作痛。
上了马车,万秋雨揉着膝盖道:“殿下,娘娘是故意的。”
“用不了多久,宫里宫外都会知道是殿下把娘娘气病的,到时,会有人于朝上弹劾殿下不孝。”
萧明环一拳锤在车架上,“她想与我撇清关系了。”
他掀开帘子,对马夫说道:“去镇国公府。”
“殿下,去做什么?”
萧明环出了一口气:“去给安阳公主和万瑾澜致歉,你要受些委屈了。”
见萧明环的态度,万秋雨自责的说道:“都是妾不好,若不是妾,殿下不会陷入这种境地。”
萧明环握紧她的手,眉头皱着,并未言语。
扯平
这边,万瑾澜和安阳公主乔装一番出了府,如今正在杏花巷的一处宅子里。
听马兴禀报,今日陈从柏并不当值,晨起后就来了张嘉的住处。
二人来时,陈从柏还未离去。
张嘉所住的小院旁边的院子,万瑾澜出手租了下来。
巷道之间,夜里在墙体上掏了个不起眼的小洞,可趴在上面以看见里面的状况。
安阳眼睁睁的看着陈从柏和张嘉宛若夫妻般般在院中的树下用了午膳,二人亲昵的仿佛一家人。
陈从柏会亲自给张嘉擦嘴角,会给她递水杯,会为她挑水添满水缸,会为她修补断裂的秋千索,会为她将所有琐碎的小事都做好。
明明是个出身富贵的公子,却为另一个女子做着普通人家的男子才会做的事。
那是安阳不曾见过的陈从柏。
“走吧,我们回府。”安阳公主拳头攥的紧紧的。
安阳心内涩然,她以为遇到了良人,却没想到,那人是骗子。
“如果他心中之人不是我,又为什么说要带我走?他就不怕我真的在走投无路之下答应他!”
万瑾澜说道:“可能他料定你不会抛弃姑母独自离去。”
“我不会饶了他!”
回了府,才知道萧明环和万秋雨已经来了许久了。
二人不过刚走进会客的花厅,适才坐下,万秋雨就跪二人面前了。
“那日宫宴,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因嫉妒三妹妹,想给三妹妹添些堵,才会使手段引公主和三妹妹去宜芳阁。”
“还望公主和三妹妹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万秋雨跪的卑微,语气诚恳,攥在袖中的拳头却握的死紧。
她发誓,早晚有一日,要将今日之耻数倍奉还。
萧明环一脸歉然,“安阳…”
安阳公主打断了他的话,她冷着脸起身质问,“我只想问三哥,你知道陈从柏养外室了吗?你知道他曾想娶那个女子为妻吗?”
“三哥,你给我和他牵线搭桥,是想用我笼络他吗?用我换陈家的银子,是吧!”
万瑾澜都诧异了,安阳公主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萧明环神色震惊,震惊中带着慌乱,“陈从柏养外室?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真不知道,安阳你可别误会三哥。”
安阳冷哼一声,“没有误会,我亲眼所见,日后三哥就不必再将他带到我面前讨巧卖乖了,我的婚事也不劳三哥操心了,你也不必再给我介绍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心怀不轨之人给你笼络人心。”
“我从前还当三哥真是为我好,没想到三哥将我当棋子。”
萧明环被堵的哑口无言,见安阳愤怒的脸都骂红了,他怒道:“我去找他算账,是他告知我对你有意,我见他心诚,才愿给他牵线搭桥,妹妹可别误会我。”
安阳冷笑一声,甩袖离开了花厅。
萧明环苦笑一声,看向万瑾澜,“瑾澜妹妹,你可要替我好生向安阳解释一二,我怎么可能会将养外室的人往安阳身边推。”
万瑾澜却说:“还请殿下出去稍等片刻,我与侧妃有话要说。”
萧明环目光在二人身上巡视一圈,随即点了点头。
连带着花厅内的人,都被万瑾澜挥退。
万秋雨不想继续狼狈的跪在万瑾澜面前,索性起了身。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害我作何?”
万秋雨咬唇,“我说了,因为嫉妒。”
万瑾澜冷嗤一声,“当初那封信,是你送来的吧,告诉我萧明环设局想与我定亲。”
万秋雨心内一惊,没想到万瑾澜如此敏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信?”
万瑾澜轻笑,“送信的人前些日子在端王府附近出现过,今日,我的人将他扣住了,侧妃要不要随我一起去见见他?”
“他的户籍一查便知晓,若不出我所料,应当是扬州人,毕竟他的口音,还是挺明显的。”
万瑾澜注意着万秋雨的神色,见她神色紧张,心中大定,果然被她猜对了。
那人根本没在她手上,她不过是诈万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