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朋友转过头。
李华:“……”
坏了,是老板。
坏消息,是老板。好消息,老板真给他腾了一个位置,并嘱咐:“不要?出声,不要?有大动作。”
……真是意外的熟练。
李华:“好的老板。”
他又问?:“老板有些怕陈……那个人?”
老板看着远处淡笑着的人,看着有些牙疼,说:“你知道笑里藏刀吗。”
陈落松跟着原延上了二楼。他并不属于特别喜欢喝酒的那一类人,但能喝,可以当饮料一样喝下?。
原延知道他的性格,也?知道他想知道的是什么,坐下?后没有拖延,把消息尽数说出。
慢慢喝了口酒,陈落松手指轻叩着桌面,之?后动作止住,视线上移,道了声谢。
“不要?说谢谢,”原延说,“整得我们多陌生似的。”
他说完后放下?手里酒杯,拿过放在旁边的之?前一直拎着的口袋,说:“我在那边逛的时候看到了这个,觉得应该挺适合你。”
口袋里的盒子装的一块表,看着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泛着淡淡的光。
把盒子往前推了些,他说:“我记得你一直只戴一块表,偶尔也?可以新鲜一下?,试试其他。”
陈落松垂眼看向手腕,银色表盘在光下?闪着微光。他略微抬起眼,说:“这个就够了。”
原延也?不多说,喝了口酒,问?起其他:“听老爷子说,你打算给他一个公?司玩玩。”
这个“他”指的是谁很?明?显。
陈落松应了声。
原延说:“不会太早了?”无?论从?起手就是管理一个公?司,还是就年龄上来?说。
这个决定和对方一向稳扎稳打的风格不太相符。
酒杯在手里转了一圈,陈落松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原延没有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酒廊里琴声隐约,酒杯里冰块相撞,发出细微声音,有什么在不知不觉间超出预想,偏离轨道。
心里莫名的情绪扩散,他略微扯了下?嘴角:“怎么说得像是不会再?待这里了一样。”
陈落松撑着脸侧,笑了下?。
——
周开霁看到李华给他发来?的问?陈哥到底是干什么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和之?前一样回答说是秘书之?后,他放下?手机,继续看电脑上的文件。
陈秘书把一个公?司交给了他,公?司是子品牌下?的一个子公?司,原本分出来?是为了开发新的领域,但是就测试结果来?说不太理想,原本子品牌的人已经报备说打算进行重组和回收,后来?经过一系列变化,最终交到了他手上。
这是他从?来?没有涉及过的领域,有太多太多需要?学的东西?。
和以往最大的不同是,现在他做出决定后,陈秘书不会再?进行把关,他做的每个决定都会付诸实际,并且由自己承担。
盘活一个公?司,实际比理论上要?难太多。
从?接下?公?司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大部?分时候都在学校公?司两头跑,调整路线,调整公?司人员配置结构,重新寻找合作商。
人只要?一忙起来?,就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周开霁从?来?不会害怕时间过得太快,因为每过一分时间,他就会觉得离陈秘书更近一点。
由秋天到来?年秋天,四季走得漫长又快速。
在秋天的最后一场降温的寒流袭来?之?前,陈秘书说要?让他参加一个晚宴。
集团成立至今,年份又满一个整十,有周年庆,晚上有晚宴,同一个圈子的人,合作商,公?司高层和员工都会参加。
晚宴定在市中心的酒店,和之?前原老爷子寿宴一样,整个酒店全都包下?。
这次他站在了陈秘书身边,而不再?是像之?前一样在别墅里等着,等到对方深夜回家。
灯光明?亮,人影交错。
参加晚宴的人大多带着男伴或者女伴,光鲜亮丽,酒味和香水味浮动。
陈落松原本还在和人聊天,后来?慢慢走向人少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坐在旁边的是原老爷子,原延最近一直在国外飞,所以只有他来?。他腿脚不太行,本来?就该坐着,在这休息得心安理得。
注意到身边有人坐下?,他转头看了眼,之?后转头看向站在人堆里的个高腿长的人,说:“听说他管理公?司还管理得不错。”
陈落松应了声:“确实赚了些钱。”
原老爷子侧眼看了旁边人一眼,感叹说:“已经有继承人的模样了。”
如果光盛体量不大,内外部?没那么复杂,继承人或许已经可以直接上任也?不一定。
“赚了些钱”算是含蓄的说法。在公?司那种情况下?,能够扭转盈亏已经算是厉害,在这基础上还要?再?赚钱,对这一代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太过强人所难,能够做到已经算得上是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