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承听也果然没让他失望,当日傍晚时,就亲自上了司礼监的门。
“掌印身居高位,倒是节俭。”
陆承听看着沈思砚花厅里没什么独到之处的摆设道。
沈思砚并不以主人身份自居,这皇宫是陆家的皇宫。
他主动坐到陆承听下首位,亲自为他斟茶倒水:“太子说笑了,奴才居的算哪门子高位,一介阉人罢了。”
陆承听不置可否,浅琥珀色的眸子望着沈思砚:“今日在殿前,我说我不近女色,掌印笑什么?”
沈思砚从前并未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陆承听。
如今这一看,才不得不感慨,不怪这皇城中,宫殿里,无数女子都对陆承听芳心暗许。
即便是他,也觉得这副皮囊,比这皇城中任何一处风景都要来的赏心悦目。
“殿下恕罪,我并非在笑殿下,只是恰巧想起今日出门前的一桩趣事。”沈思砚说。
这话显然是他在为自己找台阶下的说辞。
换任何一个人在这儿,都定然不会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除了陆承听。
“什么趣事,说来听听。”他语气很认真,好像真的很感兴趣。
沈思砚一愣,看出来陆承听在故意拆穿他,垂眸喝了口茶:“现在忘了。”
陆承听却笑出了声,扬着嘴角对沈思砚道:“掌印说话当真有趣。”
沈思砚瞥了他一眼,不悦道:“哪里有趣?”
陆承听没回答,只道:“掌印误会我了,我今日所说并非虚言,我确实不好女色。”
沈思砚没想到陆承听会跟他解释这么一句,一时分辨不出陆承听话里的含义。
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是想说他洁身自好,还是在暗示自己,他有断袖之癖。
于是沈思砚选择了保持沉默。
沈思砚不说话,陆承听便也不再说话。
两人就坐在花厅里,默默喝茶。
待天色渐晚,月亮逐渐从天边爬上来,陆承听才起身告辞。
沈思砚亲自送他,临出门前,陆承听回过头来,低垂着眼睑,盯着沈思砚的眸子。
“你想要什么?”
沈思砚今晚就没搞明白陆承听来这一趟的用意。
既不像兴师问罪,也不像有意要与他交好。
他直视陆承听许久,片刻后,垂下眸轻声道:“我想要这大庸朝春秋万代,长盛不衰。”
陆承听嗤笑一声,显然没信沈思砚这虚情假意的漂亮话,他啧了一声:“掌印说话果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