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人人自危,乱成一锅粥,也没人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在意南思砚是什么人。
南思砚也乐得清净,就乖乖呆在陆承听卧室里,研究他摆在桌面上的那些手表,袖扣什么的小物件儿。
那袖扣上的蓝宝石一看就是真的,跟他头面上那些玻璃打磨的显然不是一个档次。
他对五斗柜上摆放着的留声机很感兴趣,想听听看,却不会操作,只好作罢。
南思砚坐在沙发上,晒着窗外照进来的太阳,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
他想了想,起身从陆承听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套真丝睡袍换上,钻进被窝,将陆承听的枕头抱进怀里,又睡了一觉。
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敲门声响起,下意识就以为是陆承听回来了,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光着脚就下地去开门。
却看见了穿着衬衫马甲三件套,梳着背头,戴着眼镜的严晧,上扬的嘴角瞬间拉直,蹙眉道:“你是?”
严晧看着面前赤脚站在地板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真丝睡袍,睡得脸颊白里透红,脑袋上还竖着两撮呆毛的南思砚,立刻就乐了。
“戏台上那般妖艳勾人的南姑娘,私下里竟这样娇小可爱吗?怪不得勾得咱三爷魂儿都没了。”
南思砚闻言,白了严晧一眼,“嘭”的一下就将门关了起来,大门险些砸在严晧鼻梁上。
严晧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两步嚯了一声:“还是个暴脾气!”
南思砚小声哼了一声,偷偷道:“登徒子,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夸人都不会夸。”
什么妖艳勾人,什么娇小可爱。
那是形容他这种大老爷们儿该用的词吗?
南思砚换了衣服,将自己打理整齐,从脖领到脚踝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重新开门走了出去。
对严晧道:“走吧。”
严晧看着一脸淡漠的南思砚,啧了一声,将手里提着的大盒子递给南思砚:“少奶奶,不是我说,您这开门看着是我,失望的也太明显了吧?”
南思砚听着严晧对自己的称呼,又觉得这人有时候用词其实也不算太不得当。
他伸手接过那个盒子,脸色缓和了两分:“抱歉,这是什么?”
严晧摇头:“不知道,三爷叫我顺路取来给您的,说是您的东西。”
南思砚提着那个足有两尺多长的黑色丝绒盒子走出陆家,跟着严晧上了车,才没忍住好奇,打开盒子看了一眼。
是一套极为精美的花旦头面。
只打眼儿一看,就知道上面的宝石,珍珠,通通都是价值不菲的上等货。
南思砚嘴角忍不住上扬,差点儿乐出声,一抬头看见后视镜里严晧正扬着眉打量着自己,瞬间又板起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