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环着他的腰,吻着他的后颈,轻声道:“没有,人是我杀的,罪孽都在我头上,与你无关,不必往心里去。”
南思砚听陆承听这样说,心里却并没好受分毫,他后悔道:“我该下手利索些......”
陆承听是为了他才杀了那些畜生的,无论如何,这罪孽都不该由陆承听一个人背。
南思砚不怕下地狱,他只怕百年之后让陆承听独自一人在黄泉路上吃苦受罪。
那他可舍不得,无论如何,他都得陪着的。
南思砚想,或许自己后半生,也得找机会,做几回恶人才行。
他靠在陆承听怀里,感受着陆承听的心跳,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些有的没的,人一放松下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陆承听不管此时外面的人是不是找他已经找疯了,他先抱着睡着的南思砚从浴桶里出来,擦干了他身上的水把他放在床上掖好了被子,这才穿着睡衣,出了卧室,来到楼下客厅。
“三爷,死了的是南三省总督刘崇的独子,这下麻烦大了。”
碧水茶楼的枪声一响,便惊动了不少势力。
依附于陆家生存的家族太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用陆承听去吩咐,自然会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整理好,送到陆公馆来。
比如严晧,饭都还没吃完,便撂下碗筷,被自己正在过寿的老爹赶出了家门,让他速来替陆承听分忧。
他忧心忡忡道:“如果刘崇亲自来华亭要人,咱们该如何是好?”
陆承听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为自己沏了杯茶:“他来要人,给他便是。”
严晧一愣:“拿什么给?”
陆承听扬了下眉:“尸首尚且完好,收拾收拾还给他。”
“那刘崇怕是要当场发疯,跟您拼命。”严晧道。
陆承听喝了口茶:“那就是他不知好歹了。”
“他养出这样为非作歹,色欲熏心的祸害,我好心替他清理了门户,他不知感恩,还要恩将仇报,我又为何要忍着他在我头上撒野?”
“我这人向来好说话,他要真活腻歪了,我也不介意给他个面子,亲手送他上路。”
陆承听说话时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坦率和理所当然,严晧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陆承听的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陆承听无所畏惧的态度,安了严晧的心,两人沉默了半晌,陆承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句:“那刘公子,在去碧水茶楼之前,在哪里落过脚?”
在原本的世界轨迹里,陆华川中风的事儿还要再等小半个月,而南思砚被抬进陆家,也是差不多十天之后的事儿了。
那在此之前,南思砚也是在这碧水茶楼里照旧登台唱戏,为何这刘公子,原本却不曾到这碧水茶楼走这一遭呢?
所谓蝴蝶效应,严晧接下来的话便对此事做出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