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刀子割肉,为的就是让那女子向自己的主子求救。
若是那严家主弃车保帅,不敢现身,便也罢了。
但万一那严家主还算个有情有义的东西,不舍得轻易丢掉这枚棋子,那他就必然会出现。
如此一来,便可一箭双雕,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那黑衣女子在陆承听的折磨下,跪倒在地,神情痛苦,双目也开始泛红,向外凸起。
而那严家主,却依旧迟迟不见踪影。
陆承听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眼中金光明灭,那女子就被打回了一半原形,双腿化为带着尖刺的蝎尾,却依旧动弹不得,只能蜷缩在地上,战栗抽搐。
而那原本坚如钢铁的幽黑外壳,也开始迅速化脓,脱落。
黑衣女子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嘶喊声,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
这是虐杀。
但此刻梅思砚四人却都无法对其生出什么怜悯之心。
楚家满门,还有那尚且年幼的孩童何其无辜。
说白了,这女子也算是死有余辜。
四人虽说都觉得心中痛快,但偏见却始终难消。
林慧没忍住道:“无论如何,妖族心性都太过残忍,还是应当不要将自己与其划为一类,与之来往过密。”
梅思砚看了她一眼,只道:“人恶毒起来,可比妖恶心多了。”
林慧哑然。
若是换作今日之前,她或许还能反驳一二。
但这蝎子是有主的,如此作恶,显然是听了自己主子的吩咐。
而这灭门之事,归根究底,竟是人类的自相残杀。
陆承听将梅思砚四人间的谈话听得分明,却无意理会,只吊着那蝎子的命,继续耗着。
就在他以为今日大概要无功而返之时,一道剑光突然踏月而来,一戴着面具,身着紫袍的男子,剑身一横,拦在了梅思砚四人身前。
而那剑尖,好巧不巧,正正对准梅思砚胸口。
紫袍男子开口:“放了她,否则我杀了这几个小崽子。”
梅思砚瞳孔一缩,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佩剑之上。
陆承听见那姓严的敢拿剑在梅思砚面前比比划划,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他看着那紫袍男子,口吐人言,语气不善:“狗东西,把你的剑拿下来。”
紫袍男子先前收到自己的蝎子发来的求救信号,已经预料到对方不会是什么小角色。
但因一直未曾感受到妖气,只猜测是哪位世家大能途经此地多管闲事,又或是鹿溪山长老出了山。
他堂堂严家之主,一生捉妖无数,若论实力,世上有几人能与之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