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谁人不知,除了皇宫,就属他成王府最大最气派。
且成王府里要什么有什么,亭台水榭,花鸟楼阁,还有湖泊,有梅林,府中之人各个都是调教过的,他的王府里这些年来,不该泄露的事儿,一件都没泄露过。
陆承听若是跟他回了王府,便可自由自在,即便是恢复了男儿身,也不是不可以。
殷思砚觉得,陆承听必然会一口就答应下来。
却不料,陆承听闻言,头都没抬,只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道:
“长明在这长相思待惯了,王爷包着长明,还答应替陆家翻案,长明已是感激不尽,不欲再给王爷嫌麻烦。”
他侧身躺下,单手支着脑袋:“王爷的好意,长明心领了。”
这是婉拒了。
殷思砚一听这话,觉得陆承听不识好歹,一张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对陆承听道:“你在跟本王闹脾气?”
陆承听否认:“王爷多虑了,长明不敢。”
殷思砚觉得,陆承听的“不敢”,纯属就是在放屁。
他都敢将自己压在身下,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是他陆承听不敢的。
于是殷思砚暴脾气一上来,直接自己更衣束发,离开了长相思。
陆承听不是不愿意跟他走吗,不愿意拉倒。
他走出长相思,走出秦瑶巷,在路经的第二道巷口,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和小糖人的小商贩。
殷思砚拉着老长的一张脸,面色不善地问那小商贩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个嫦娥奔月的糖人,又走回了长相思。
在楼下将东西交给慧姨,恶狠狠道:“拿给他。”
慧姨吓了一跳,连忙接过殷思砚手里的东西,连声应是,目送着殷思砚离开,这才上楼将糖葫芦送到了陆承听手里。
“瞧他那模样,我还当他是要杀人,结果竟是买了这讨好人的东西来给你。”慧姨咋舌道。
陆承听笑出声,接过那糖葫芦:“劳您辛苦。”
他就是故意在气殷思砚,他左思右想,虽然觉得情有可原,但殷思砚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长相思也是事实。
若非慧娘自作主张放了玉琢进来,殷思砚还不知要当多长时间的缩头乌龟,不敢来找他。
眼下两人虽已和好,但他白白等了殷思砚那么多日,总得还一还,心里才能舒坦。
他打开自己妆盒上的锁,从里面拿出一张拓着官印的卖身契,递给慧姨:“明日午后,若是他没来,还要劳烦慧姨跑一趟,将这个,送到成王府。”
陆承听的卖身契,本就在他自己手里。
慧姨闻言,摆摆手:“你拿着,明日他若不来,我再来取。”
陆承听闻言,也不坚持,见慧姨的目光落在自己手里另一串糖葫芦上,小气地将糖葫芦背在身后,拿了二两银钱递给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