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一件事——常蓦尘想要救他,那他就要好好地活着。
……
昏昏沉沉间,楚桓感觉自己似乎沉睡了很久,又似乎还是刚刚躺下。身下柔软的触感使他感觉无比熟悉,这不是隐仙谷硬邦邦地木床板。软软的,就像是……就像是常蓦尘放在储物戒中的那张大床。
常蓦尘……
一想到这个名字,楚桓的心里就痛得一阵抽搐。他缓缓睁开眼睛,盯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床幔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你醒了?”
耳边传来苏君棠依然和煦的声音,楚桓垂下眼睑,沉默半晌之后撑起身,捂着头低声问道:“我睡了几天?”
“三天。”
“常蓦尘他……”
“他还没醒。”
还没醒……就是说至少还没死是吗?
楚桓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这才发现身上被人换了一身亵衣。他有些意外,下意识抬头去看苏君棠,就见苏君棠难得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解释道:“你之前的衣服上都是血,所以我就帮你换了身衣服。”
楚桓了然,他以前会在意别人给他换衣服,是害怕身份暴露。反正现在他是男人的事情已经是天下皆知,倒也没什么了。大家都是男人,楚桓也不扭捏,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之后,便下床打开衣柜开始找衣服。
也不知是谁如此有心,一开衣橱,楚桓发现他以前的那些衣服都已被人收走,而是换上了一色儿的男装。
楚桓从里面拿了一套最普通的白色劲装换上,又把所有的头发都扎了起来绑在脑后。等他迅速地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他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苏君棠很懂得什么叫非礼勿视,在楚桓旁若无人地换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很自觉的坐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目不斜视。
等到苏君棠第三杯茶水下肚,楚桓也收拾好了一切坐到他对面的时候,看着恢复了男儿身份后眉目如画,身长如玉的青年,苏君棠恍然记起他刚刚喝下的好像都是隔夜茶。
楚桓敏锐地发现苏君棠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上下看了自己一眼,问道:“怎么,我这样穿很奇怪吗?”
“不不不,不奇怪。”苏君棠连声否认,握拳掩唇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神色如常道,“这一身,很适合你。”
“是么。”对于苏君棠的话,楚桓未知可否,他静静坐了一会儿,忽然抬眼向苏君棠问道,“这几天魔修可有什么动静?”
楚桓的话有些出乎苏君棠的意料,他本以为楚桓首先问的应该会是常蓦尘的消息,所以早就准备了一肚子应对的回答。却没想到对于常蓦尘的情况,楚桓竟然连问没问,反而更加关心魔修。
苏君棠心下有些诧异,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提到了魔修,苏君棠脸上的神情就凝重了很多,他道:“就在昨天,,赤炎宗和篆符宗参加五宗试炼的队伍都在回去的途中遭到了魔修伏击……包括两名长老在内,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其中甚至还有两名分神期的长老……看来形势比想象的还要严峻啊。楚桓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深思,淡淡道:“赤炎宗和篆符宗内部早已被魔修渗透,消息走漏被埋伏,也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