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眼中微微一滞,索然无味地道:“你倒认得快,既然你已经认罪,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来人,把灵雎拖出去,重一百杖以儆效尤,把承天宫内的宫人全都
灵雎心里一沉,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淡淡地道:“奴婢知罪,虽然殿下已经无大碍,只是奴婢当时侍候在殿下身边,竟然不能及时发现殿下的异样,是奴婢疏忽大意,请帝后娘娘降罪。”
盯着灵雎那张冷艳精致的面孔,薄言忽然冷冷地道:“灵雎,你可知罪?”
因为她的身份不配。
薄言盯着下面的女子,她见过灵雎很多次,知道她长得很漂亮,很能干,是女儿的得力助手,可是她不应该动了不该不动的心思。
见她这样坚持,薄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姜氏与上官落已经当众说过,女儿并无大碍,只是昏过去而已,可能太过费心劳神所致,日后多多休息即可,只是
“奴婢不敢隐瞒。”灵雎一派淡然从容,丝毫听不出她有所隐瞒。
“真的只是这样?”薄言瞟了灵雎一眼:“欺君可是死罪。”
灵雎的字里行间,半只字也不敢提起蓝若云,怕会此起薄言多心,到时对他不利。
见三人都不出声继续道:“奴婢有些不放心,就把特意为殿下准备的安胎汤,侍候殿下喝下,只是殿下喝了两口就放下,再后来殿下就突然昏倒,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灵雎见薄言在场,不敢说是与蓝若云有关,淡然道:“回陛下,帝后娘娘,大明王,宴会上奴婢见殿下额头上突然冒汗,就问殿下是不是不舒服。殿下说是腹中孩子动了一下,是正常的事情,不打紧,让奴婢不必担心,也不要声张,免得影响了宴会。”
所以此时,慕昭明坐在左下手位置,眸不淡淡地睨一眼跪在下面的女子道:“灵雎,殿下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至于薄情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只有当时侍候在女儿身边的灵雎才会知道。
现在,正由姜氏在寝殿内亲自照顾,帛儿和珊瑚从旁协助。
薄情缺席后,在场的人也无心玩乐,宴会也因此而提前结束。
幸好当时姜氏、上官落他们二人都在场,两人一起趁过脉,确定无事后,慕昭明马上把薄情送回承天宫。
九重殿正厅内,梵风流和薄言坐在上面,面上都是担忧的神情,女儿无缘无故突然昏倒在宴会上,他们岂能不担忧。
只是听得不是很真切,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跟谁说话,不由地静静躺着,任由脑子自己慢慢地自行清醒。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薄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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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心中所想,耳边所有的声音渐渐消失,就连蓝若云在殿上正在说什么,她也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只是觉得一切都好安静,好安静
这回有些痛,他在抗议她的行为,不想让她多费心神,真是个好孩子,那她就什么也不去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想到这个人,薄情不由的闭上了眼睛,不禁有些头痛,腹中的孩子又开始动了动。
最后所有的疑问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只这个人才能干预父王的决定。
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是什么人能干预的父王的决定,薄情所有思路都集中到这个问题上。
现在的东盟已经与朝廷是一体,任何一点的波动都会影响到整个华夏的运转,父王不可能如此糊涂,同意蓝若云弃商从政,置华夏江山于不顾。
若是她没有记错,昨天还是庄周出面处理行宫那边的事情,怎么今天这大理寺卿就突然换成了蓝若云。
薄情无奈地接过安胎汤,浅浅地饮了两口就放下,轻轻抚着腹部,冷着声音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东盟又是主子多年的心血,发生这样的事情,岂能不动气动怒,只是孩子更重要啊!
蓝若云是东盟的领军人之一,地位亦仅次主子,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整个东盟。
灵雎看到后,连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掉,小声安慰道:“主子,蓝阁主他也是情非得已,你静静心先别动气,万一动了胎气就不好,就连蓝阁主也脱不了干系。”连忙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安胎汤。
刚才,腹中的孩子明显地一动,薄情不由地马上停下对话,她的情绪波动影响到了孩子,不得不压下心里的怒火,深吸一口气收起心神,不动声色的看着跪在殿上的男子,额头上却不觉沁出一层薄汗。
薄情微微侧眸,暗瞟了灵雎一眼,用传音入密回道:“你们最好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
想到此,薄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淡淡的怒火,情绪微微有些起伏,呼吸开始有些不平稳,耳中忽然响起灵雎清冷的声音:“主子,关于蓝阁主的事情,请容许我们在宴会结束后再跟您解释,您先别生气,孩子重要。”
疑问一下涌上心头,看着跪在殿上,神情淡然若一片浮云的男子,薄情不禁有些震怒,东盟人事异动,她竟一点也不知情。
怎么会突然换成了蓝若云?
大理寺卿不应该是庄周吗?
蓝若云,东盟商阁的阁主。
只见席间走出一道飘逸的身影,从容淡然的跪在殿上,薄情看到他时心里不由的一震,怎么会是他?
盟是她一手创立的不错,可是东盟不姓薄,与薄
整个华夏,能干涉父皇决定的就只有母后,能干涉到东盟的亦只有母后。
“母后,后宫不得干政。”薄情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你”听到女儿的话,薄言再也坐不住。
梵风流道:“父皇知道了。”
薄情淡淡地点点头,看向想要离开的梵风流,忽然开口道:“父皇,儿臣觉得蓝若云不适合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已经命他继续回东盟效力,麻烦父皇再觅贤能任大理寺卿一职。”
拍拍薄情的小脸道:“我很快就回来,一会儿陪你用午膳。”
此时听到梵风流邀请,自然知道他是在暗示他,不要参与这对母女间的事情,他们都不好插手,自然而然的便答应。
他也没想到情儿的昏倒居跟薄言,心里虽然有不满,只是辈分上他不能说什么。
梵风流突然邀请,慕昭明也没有惜福,他同样听出了薄情话中的弦外音。
“是,父皇。”
是那碗汤出了问题,而那碗汤恰好是坐在身边的女人,特意为她准备的,其中的事情一想即明白。
聪明如他,怎么听不出女儿的弦外之音,她的意思是她会在宴会上突然昏倒,与任何人都无关,完全是因为薄言准备的那碗汤。
梵风流站起身,淡淡地道:“轻飏,既然情儿已经没事,父皇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你跟我到御书房一趟。”
这答非所问的回答,薄言面上微微一滞,见女儿含笑看着自己,不由微微闪开女儿的目光,不敢与女儿对视。
闻言,薄情接过慕昭明递过来的水,低头抿了一口,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母亲在宴会上,特意为儿臣准备的安胎汤很好。”
就这样放过灵雎,她有些不甘。
薄言看着灵雎的身影消失,微微有些不悦地道:“情儿,你太过纵容他们,一个个都无法无天的,连你昏倒都没有察觉,灵雎确实是该罚。”
虽然跪了一夜,动作一如既往地利落干脆,很快便躬退下去,不想薄情看到她的眼泪,更不想薄情因她而为难。
灵雎微微伏下身体,对着薄情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是,奴婢告退!”
薄情坐下后,瞟了灵雎一眼,淡淡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到书房等本殿,本殿一会儿还有事情要交待你。”
他就一个宝贝女儿,还有挺着个肚子,哪里舍得她受行礼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