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好久……好久没见到银子了。
想当初她是金山摆在面前也视而不见淡然处之呢。
“蔺慎”陈昊祖在他身边说:“刚才那个人是京都的吧?”
蔺慎说:“有可能吧。”
陈昊祖接着道:“感觉好有钱啊,要是我以后也能这样就好了。”
蔺慎说:“说不定呢。”
太史淼还是太史淼的时候。
作为内阁大学士嫡女,她身份高贵,簪缨世家女子里,她是唯一一个,能与皇子和傅家子女同被傅太傅授课的人,这是李锦鸾无法做到的。
父亲位高权重,她的存在就是一块肉。
在一场地龙翻身中,国子监受到的波及最大,需要重建。
于是教学的地方转移到傅太傅家中。
那时她七岁,性子娇纵顽劣,逼走了几个教礼嬷嬷后,父亲别无他法,就上奏给皇上,请求将她送入傅太傅名下学礼。
傅太傅的礼仪学识乃天下模范,皇上大概是顾虑父亲的威信,也许还有想让她和皇子联姻的意思,便没管弹劾反驳的折子,同意了。
那是太史淼波澜壮阔命运的开始。
而早已注定,大多命运波澜壮阔的人,结局都会死得惨烈。
傅太傅不像内阁大学士府里的嬷嬷会因为她的身份让着她,不敢罚她。
她说错了一个字,做了一个不雅观的动作,傅太傅都会用戒尺打她手心,罚她站着听课,或者给她划一条高高的线,让她踮起脚,举高双手摸到那条线,一旦偷懒,戒尺就毫不留情的落下。
罚得多了,她察言观色,学会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只可惜,后来傅太傅知道了,让他最得意的弟子,也就是他的孙儿傅修怀盯着她。
傅太傅把傅修怀安排和她同一书案,她要睡觉的时候,傅修怀会说:“报告先生,太史淼打瞌睡了。”
她要动来动去的时候,傅修怀会说:“报告先生,太史淼动来动去。”
她要打哈欠,傅修怀会说:“报告先生,太史淼要打哈欠了。”
她混水摸鱼不想完成傅太傅布置的学业,傅修怀会说:“报告先生,太史淼不想完成学业。”
傅修怀就是太史淼年少时的噩梦。
他永远板着那张俊秀的脸,语气像是男人的胸膛一样没有起伏,缓慢而平淡,一举一动都是礼范的楷模,但是太史淼透过那那种近乎完美的外表,看到了傅修怀那恶劣的本质。
伪君子就是太史淼对傅修怀的称呼。
太史淼是傅太傅课里唯一的姑娘,和那些皇子不同,她可以不用听那些权术谋论,。
她只需要,在傅太傅的课上,坐姿端正,笑不露齿,背挺直,姿态优雅,礼仪到位,仪态大方……
然后放空脑袋直到傅太傅说:“散学。”
然而傅太傅教的权术谋论她比谁都会,女子的礼仪方面……
却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有段时间太史淼喜欢少年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然而放纸鸢的下场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