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声音一个不落的传进他的耳内,吴承在他的身后目光凝视前方,一张橘皮老脸纹风不动。
“你!”宋沿颤抖的伸出手指,最后甩袖怒道:“胡搅蛮缠!预算是预算!以往每个部都要用超支些,何必拿这个说事?!”
“以往?呵。”李家怀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宋尚书莫不是忘了,以往用超支的几位尚书侍郎,现在不是在大牢里待着,就是死在了断头台?”
一片来自年轻官员的低声哄笑,他们提袖捂嘴,目光中充满了揶揄和胜利的意味。
宋沿此刻已经是脸色铁青,参杂着几分白色。
曾几何时,年轻的官员在他们这一群老臣面前是何等的卑微,像如今这种当面嘲讽的行为,放在以前,有谁敢这么做?
一众和他一样的老臣脸色都不是特别好看。
自从前任内阁大学士之女太史淼当了皇后,老臣新臣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忠于太上皇反对卫郃政策改革的是最先被除去的一堆人。
哪怕是太史皇后死后,陛下也在若有若无的夺了他们这些老臣的权,已经陆续有几个老臣辞官归隐,要不就是降职,现在的朝廷,他们老臣每走一步,都要万分小心。
“工部尚书,敢问,那八十万的亏空,去了哪里!”笑过之后,户部尚书厉声质问。
“临城的水患与我们工部估计的有所出入,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一些!故此多支出了八十万两有何不可?!这你也要追究吗!”
“有所出入!你们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水患是你们工部负责的!哪里有水患,就要派人前去调查!然后预估支出上报朝廷!你的有所出入是你们工部根本没有派人去调查还是派去的人根本没在调查!”
“李家怀!你别得寸进尺!”
“我只是在质问你这多出的亏空去了哪里!工部尚书!”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寂静的大殿里只剩下那粗热的**声,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年轻朝臣和老臣里蔓延,吴承的眼皮动了一下。
卫郃放下了毛笔,出了声,“好了,都别吵了。”
“今年国库空虚,吏、户、礼、兵、工、刑六部里,只有你工部那里有了亏空……”
他话还没说完,工部尚书跪在地上,“求陛下明鉴!臣绝对没有贪污朝廷用来救助水患的款项啊!”
不怪他这么胆战心惊,实在是以往卫郃说出类似只有你某部出了幺蛾子的话,就必定要将那人从高位上摘下去。
“也许不是你贪污的。”卫郃淡淡道,“但是工部里你是领头儿,工部的人都归你管,你治下不严,这尚书的位置是不适合你继续待着了,前不久工部侍郎刚好辞了官,你就降为工部侍郎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轻轻松松摘了又一个老臣的乌纱帽,宋沿瘫坐在地上,一张脸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最后却是平平整整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臣,谢陛下恩典!”
卫郃揉了揉眉头。
“你要再揉下去生了皱纹变成了老头子,就别怪我不要你了,卫郃!”脑海里响起一个姑娘清脆娇软的声音,他顿了顿,放下手,“工部八十万银两亏空的责任已经罚了,账单上爱卿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除了工部的亏空,其余五部开支都是对得上的,我们户部都签了字的。”李家怀站出来拱手道。
“那就这样吧,把去年的开支结了,今年的赋税暂时不要加重,发现有乱加赋税的,报给刑部处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