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落在了陈小咩苦涩脸庞。
薛琉儿一改往日温和脸孔骤然变得狰狞,手掌转而拽住陈小咩衣领,将已然昏迷的白发女孩拽起:“陈小咩!你敢不敢起来与我打一场?你若是要恨,有本事便来杀我啊!怎么?又想做胆小鬼?
你哪怕得了白仙尘的天道气运,依旧还是扶不起的货色!我本想将你留在绿洲子,哪怕给拓拔无双为奴为婢,也好过死在北行路上,就你这种蠢人也值得我薛琉儿一杀?
此刻你定是想问我为何要杀翟懿对不对?小竹儿道那女子气运极佳,能让你逢凶化吉,别人不信我却相信,正如你们不信他一直道我‘居心叵测’一样,那小子或许真有看穿人心的玄妙本事,我又岂能让你气运更增气运?”
猛然将陈小咩砸在床板上,薛琉儿身子紧紧贴在陈小咩身体,将脑袋侧在她的心口,听着那缓慢而虚弱的心跳闭目哭泣,殊不知沉睡中的陈小咩眼角滑落泪珠,好似做了这世上最可怕的噩梦。
一位穿着黑衣的魁梧老者不动如山,坐在大雨村客栈大堂,王丹霞站在老者身后用剑指向他的背心,看似掌握着主动,手心却已然满是汗水。
小竹儿躲在门口偷眼细瞧,唯有玄生和尚与老者对座,自袖子里头掏出一盏小瓷杯一个水囊,为对座老者倒了一杯清水,挠了挠光头尴尬笑道:“老孙呐,今个儿可没有茶叶,一杯清水在这沙海也已算是价值□□,你便将就着喝喝,改日来南地我请你吃顿好的。”
姓孙老者不苟言笑道:“玄生和尚,咱们已经几年没见着了?你怎得越活越回去了?你当知道老夫来此是为何事,我邪王教与你少林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女子翟懿是我莫教主瞧上眼的女子,你这半截身子都已入土的老和尚来多管什么闲事?”
玄生和尚疑惑道:“那你干啥派人来杀她?”
孙姓来者怒道:“放屁!老子是派人捉她回去,可未曾想动她一根毫毛,杀了翟懿的定是你们这群狠人,想不到一个少林一个武当,做下了苟且之事竟都不敢承认。”
玄生满面疑惑,小竹儿的声音却从门背后传来:“那定是薛琉儿下得毒手,冤有头债有主,关咱们啥事儿啊?你要不便捉薛琉儿回去抵罪得了,反正那女子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王丹霞怒道:“闭上你的鸟嘴!”
孙姓老者名为孙胤,是当今世上为数不多的与玄生和尚一辈的老江湖,本是一位流浪剑客,武艺极是高强,不知何故如今竟入了邪王教的贼窝,当真叫人好生头疼。
王丹霞身为晚辈约莫是不知道孙胤的名号了,然而却也隐约能够感到这位老者绝非她王丹霞能够匹敌,自那一身几乎令人窒息的煞气来瞧,老者修行一辈子武艺究竟是何等境界?“出尘”还是“宗师”?——王丹霞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位老人比之那位高不可攀的银丝恐怕只强不弱!
玄生和尚尴尬道:“你的人既然没动手,那我们就更没理由杀翟懿了,那位女子定是不慎闯入了薛琉儿与你两位手下的厮杀中,无意被削去了头颅。”
孙胤满脸阴鸷:“杀人或许不用偿命,但杀莫邪王的女人,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