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招摇过市。”
“想必你对公主出门的诸多礼数一无所知,备车、马夫、随行卫士以及去向、行踪,一条不能少,何其心烦!”naya长吁一声,“还得不时想办法摆脱严格的宫廷教师,以及那些讨厌的宗教历史与科学知识!有时我羡慕平凡的市民们,我以为,他们才拥有真正的自由,跨上马,一走了之,多么自在快意!”
“尊贵的公主,你对市民们所承担的生活重负,还了解得太少。”若寒勉强笑笑,“自由是一种权力,权力的大小决定自由的范围与程度。拥有权力者,便如得到自由者一般,不知失却自由的痛楚与屈辱。”
“我不是你尊贵的公主,就叫我naya吧。”naya回答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老师的教导,请放心,我时时铭记于心呢。”
若寒无言微笑。
“如果我献上邀请,你可愿意作出尝试?我想教你骑马。”
若寒笑着点点头,“原来这才是你这番装束的原因呀,呵。”
“长裙与舞鞋可不适合在马背上颠簸,”naya笑着摘下了巨大的风帽,露出皓白的齿与殷红的唇,她的红头发倾泻下来,如一束封存于亘古冰河的火焰,轻轻触碰,便可全然复活迸发烈焰般的热情。
“数日不见,你更为亭亭玉立。真好。”若寒轻叹道。
“你也是呢。你的眼睛如一片湖水,湖光柔和宁静,当观者近距离凝视,便可看到一汪清澈湖水。可是……”naya话锋一转,“你曾说你已在这座城市生活了数十年,为何却不见你老去。”
“因为有一名女孩喜爱我,而我始终拒绝她。她施展黑暗魔法令我青春永驻,令时间屈服于我,好让自己永远为青春的我的美丽所吸引,她可不愿让时间占了便宜。”
“她是谁?我也想得到她的倾心。”红眼睛放出异样光芒。
“她叫娜娃,自称魔王的女儿。”若寒沉声说出了那个名字。
“是她……”naya神色有异,双颊苍白,“我认得她,父王叫她黑孩子。他们时常深夜密谈。”
“你见过她,不止一次?”
“是的。那些父皇与大臣们彻夜商讨的夜晚,夜深之后,常可看见一头白兽走入皇宫,无人阻挡,白兽脊背上走下一位女孩,推门走入密室。她总是最后一个来,第一个离开。”naya咬了咬嘴唇,“最近一次密谈,当黑孩子离去之后,父皇的脸色便十分难看。不久之后,我们便搬离了宫殿。”
“搬离了皇宫?”
“是的。安息日一役之后,逆贼们的机械武器皆被摧毁。固然我任性放走了余党,然而他们已不成气候,可父皇仍整日担惊受怕。尽管保卫我们的卫队继续增派人手,但不知为何,父王仍忧心忡忡。不多日,他便下令把皇亲贵族们都迁至皇宫里,而我们俩,独独搬到禁地石峰间的皇族古堡。”
naya的话语印证了若寒之前的猜测:很简单,当皇帝处心积虑制造的机械武器被求知派彻底摧毁之后,原本企图对付娜娃的最后底牌,作废了。老家伙不得不向娜娃献出自己的余党,这是一种示弱自保的行为表示。若寒陷入了沉思,不知如何开口。她该把她的所有猜测告诉眼前的红眼睛少女吗?她很担心,告诉naya之后,这名美艳的少女是否还会如往日一般欢乐无忧,她的生活,会不会因为自己揭示了真相而崩溃。考虑到以往的失败例子,若寒一再踌躇。或许,人们并不需要真相,或许,苟活在虚假的幻境之下,戴上面具恣意寻欢作乐,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你提到了黑孩子。你的父皇可害怕她?”若寒试探性地发问。
“多多少少,我可以感觉到。”
“那你害怕她吗?”
“不怕。”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