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从前，他只要看一遍就能记下。
所以昨晚他一看完就立刻出门都蛐蛐儿去玩了。
结果现在，他就仿佛完全没有看过一样。
现在在他的记忆里，只剩下翻开书的那一瞬间。
至于翻开以后书里的字，他是怎么像都想不起来。
脑子里空白如纸。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夫子盯着沈方城，默默摇头。
沈方城被这么一说，顿时脸更挂不住了。
他从来在学堂里都是被夸奖的那一个。
“夫子，我真的看了。”沈方城音调低了些。
“别狡辩！”夫子见他还不认错，气得拿着手里的书敲桌子，“没看就是没看，我一向觉得你是有天资的。”
“却没想到你仗着有天资，愈发的不用功。”
“你把昨天我布置要背诵的，誊抄二十遍！”
“二十遍！”沈方城人都傻了。
那篇文章足足有四页纸，抄二十遍下来，他的手都会断。
“夫子，这是不是太重了。”
从前这种责罚，都是对着书院里那些最不好好读书，成绩最差的学生才有的。
他自书院以来，都没被这样罚过啊。
“你还敢说！”夫子气得直接把书扔了过来，砸到了沈方城的额头上。
顿时，其他学生都哄笑起来。
“这个沈方城，平时自视甚高，这不还是像我们一样被责罚。”
“还大才子百年一遇的神童呢，我呸，就是个草包。”
“从前他的那些卷子不会都是抄了旁人才抄的这么好吧，我听说他书童读书不错，怕不是那些好文章都是书童写的！”
……
议论声传入耳畔，沈方城气得朝着众人大吼，“你们给我闭嘴！”
“哈哈哈哈，他急了，他急了！”
哄笑声更大，沈方城气急败坏的拿起书本冲出了书院。
他得搞清楚，他今日背不出书这件事，是不是和他的玉佩出现裂痕有关系。
勇毅侯府里，沈元白拿起了床角的图书话本。
从前他只能看着上头的画，哪怕奶娘和嬷嬷们教他识字，那些字他也是看了一遍转头就不记得了。
可今日，他却莫名其妙的能认出上面的字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
他似乎不止能认出这些字，他还能写。
走到桌子前，他拿起了之前被他用来乱涂乱画的笔墨，开始一笔一划的写起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