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嫌他不够配合,她抿唇,忽然腾起上身,双手拉扯着围巾,直接打他后颈往前一绕,再一拽。
突如其来的一下,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脖子被带着往她那儿拖,而他的身体却还没跟上节奏。
轻微的窒息感传来,他下意识拉开颈间的围巾,“这会儿勒死我,你也不怕陈叔报警。”
陈叔指的是他家司机。
耳根的热意轰轰烈烈地烧到她面颊,关书桐瞄一眼主驾。
陈叔是相当成熟的一名司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是不曾往他们这儿看过一眼。
“谁叫你不听话。”
关书桐训他,再调回视线,谈斯雨不知何时竟靠得那么近,两张面孔相隔不超过十公分,她仿佛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见她愣住,他眨了下眼。
像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翅膀——既是在形容他的睫毛,也是在形容她心底的那一瞬触动。
关书桐往后拉开点距离,帮他戴好围巾,再适当调整一下松紧和logo的角度。
她指尖在围巾和他脖颈之间若即若离地擦碰而过,有点痒,有点微妙,他喉结滚动着,许是车内暖气燥热,叫人口干舌燥。
羊绒质地柔软细腻,还带有她的体温和浅淡的香水味。
这感觉,像被她抱在怀里,温柔,亲密,他沉溺着,昏昏欲睡。
察觉到肩头的重量,关书桐扭头看一眼,谈斯雨又靠着她肩膀睡觉了。
“这样睡,颈椎会不舒服。”她好心劝他。
他不听,至多把胳膊肘抵在两张座椅中间的扶手上,充作身体的一个支撑点。
关书桐挺直腰背,由他靠着,对他,心里还是有点恼的,“原本计划什么时候回国?”
“就这两天。”他轻声回。
“那——”
她还没问出来,他未卜先知似的:“原本计划凌晨到港城,歇一天倒时差再回学校,但是陈怡佳火急火燎给我发来n条消息,说你和仇野在校外跟人打架斗殴,被全校通报批评,说发你消息你不回,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然后,他一下飞机,就立马从港城赶过来了。
“我没打架。”关书桐解释,“去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
“那通报批评为什么要带上你?”
“我如实说了,但德育主任不信。”
他轻轻“嗯”了一声。
“还有……”她说,“你一大早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进我家里质问我。”
他能屈能伸:“这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不接受。”关书桐不爽地瘪着嘴,“差点以为劫匪进了屋。”
“……”谈斯雨舔了下.唇,“哪有我这么帅气的劫匪?”
关书桐故意抖动肩膀,他被颠得并不舒服,却固执得不肯从她肩头离开。
“你还咬我。”她找他秋后算账。
“我看看。”谈斯雨抬起头,下巴搁在她瘦薄的肩上,眸光落在她纤细白皙的颈。
呼出的鼻息若有似无地擦过那片肌肤,像蒲公英被风轻轻吹着,她的小心脏好像也微微摇曳了一下,别扭地歪头,脖子远离他。
他却嫌看不清楚,探出两根手指,轻轻扒开她衬衫的衣领。
她习惯在耳根点涂香水。
用的是hermes的twilly系列,花香调,适合前卫时髦的年轻女孩儿,味道带点不经意的甜,被她自身的体香一氤氲,后调很温柔。
回想起来,她第一瓶香水还是他送的,只因为两人逛街时,她初次看到那句广告语——“love didn't meet her at her best,it met her in her mess(爱不会在你光芒万丈的时候出现,却在你狼狈不堪的时候降临)”,感觉很别扭,而他却觉得那个文案挺有意思。
此时,他指尖沾到了她的香水味。
当时气头上,但他确定自己还是有控制着力道的,咬得并不重。
起码不像她咬在他锁骨上的那一口,那才是真的狠,简直到了对他恨之入骨的地步,硬生生在他身上留下一个齿痕。
起初觉得突兀狰狞,后来随着时间流逝,痕迹淡了几分,看久了,竟觉得还挺酷。
“再晚两分钟找我算账,你脖子这最后一点印子都该没了。”他指尖轻挠她颈间娇嫩的肌肤,像逗弄一只猫。
关书桐受不了地缩起脖子,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你别闹啊!”
“这么怕痒?”谈斯雨有点愣,紧接着是莫大的欢喜,好似找到了新鲜有趣的玩具,他改为戳她胳膊,“这样也不行?”
“不行!”关书桐嗔他。
“这样呢?”他在她纤细蛮腰轻掐一把。
关书桐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恶狠狠地瞪他,“再这样,你就滚出去!”
“这是我家的车。”他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