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若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他脸色铁青,头上的青筋也绷了起来。
“前辈也无需说这种狠话,事实会怎样你我心里都清楚的很。”秦枫不疾不徐。
孔乾宗怒瞪着秦枫深深的喘着粗气,胸口有些起伏不定,秦枫的话显然戳到了他的痛处。直过了半晌,终于他长叹了一声,有些绝望的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若是我说了,四王爷一样不会放过我一家老小的。”
秦枫闻言摇头道:“此言差矣。只要前辈身死,赵锐是绝不会再为难他们的。前辈应该明白你的家人之所以不安全,正是因为前辈你的原因。”
孔乾宗闻言一怔,但稍稍一想便醒悟了过来。今日只要死在了此处,赵锐就应该不会怀疑是他走漏了消息;退一步来说即便怀疑他,但他已经死了,他的家人也就对赵锐失去了意义。
想通了此节,孔乾宗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赵锐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这些年来灵山派可没少给他出力,自己也做了不少有违良心之事。这都是拜赵锐所赐啊,今日终是遭到报应了。只是眼前这几人为赵鹏效力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人。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神色反而平静了下来,说道:“你说的不错啊。好吧……你都想知道什么?”
秦枫见孔乾宗终于有所松动,这算是松了口气,问道:“前辈可知唐州兵马现在何处吗?”
孔乾宗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这件事情……唐州兵早已被王爷调去了洛州。此事六王爷应该应经料到了吧?”
孔乾宗此话却让秦枫等人微微一怔?怎么赵鹏已经知道赵锐调兵去洛州之事了吗?
秦枫心中虽疑,却仍是不动声色:“我看前辈这话恐有些不实吧。昨夜兵营起火,你们把消息报去了哪里?还望前辈不要拿自己的妻小冒险。”这最后一句却是有些声色俱厉了。
孔乾宗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事也被他们看在了眼里,心下急转,一时却又想不出托词,“这……这……”
秦枫原只想诈他一诈,一看他这副样子便知唐州之事确是另有隐情,他脸色一沉:“前辈最好不要考教我等的耐性,你当我等不敢对前辈妻小下手不成?”
孔乾宗知道此事已瞒无可瞒了,终归不能让亲人为自己送了性命。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看来此事也瞒不过你们了。前面我是说谎了,唐州兵马的确是没去洛州,而是藏在了西边的仓台。”
仓台?秦枫等人不由得相互望了望。仓台与新野可说隔河相望,唐州兵马去那里做什么?要知魏泰的大军还仍在新野呢。
“祁善为何调兵去仓台?共有多少人马?统领是何人?”秦枫一口气问道。他不想让孔乾宗有太多考虑的时间。
事到如今,孔乾宗其实已经认命了,他也不会再隐瞒什么了。孔乾宗道:“四王爷在洛州起兵,担心魏泰会分兵攻打唐州、许州去偷袭他的后方,所以命祁善亲自带领着唐州的两万人马埋伏在了仓台。魏泰若要东进,必然会搭浮桥渡唐河,那时祁善便可给其致命一击。昨日魏泰的军马虽已离开,却仍在新野留下了部分兵力,看来四王爷所料不错啊。祁善想魏泰可能会派人探唐州的虚实,所以军营根本没有设防,要的就是让魏泰以为唐州乃是一座空城。而城内一但有什么不寻常之事便要火速报往仓台。”
这一席话听得秦枫等人面面相窥,赵锐兴兵洛州之事在孔乾宗只是随口说来,似乎已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虽然是他们把消息传去了韩大人那里,但也没想到赵鹏行动会如此之快,赵鹏那边到底已经了解到了多少?至于魏泰大军已撤,则更是令他们吃惊,因为赵鹏若无相当的证据是不会随便撤走魏泰的,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与杨公先前所料完全不同,而赵锐此贼也早已在唐州有所准备,白双双的兵马明日即到,这可如何是好?一切都太过出乎意料,几人一时都没了主意。
孔乾宗看到他们这幅吃惊的表情,苦笑一声道:“看来魏泰确是有东进的打算啊。四王爷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不得不说,他的心机智谋的确胜人一筹。”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赵锐可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妙计会被我等给撞破了吧?”秦枫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中却是暗叫侥幸,昨夜里若不是薛靖机警看到有人跑出报信,那后果会如何当真是不得而知啊。可是现在通知杨公也已经来不及了,一切只能待他们抵达后再做计较了。
“唉……这也是天意吧。”孔乾宗语气略带悲凉,也不知是叹赵锐,还是叹他自己。此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秦枫似乎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他已知道自己大限将近了。
“天意……?也许是吧。”秦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看陆飞等人,意思是说你们还有什么想要问他的吗?若是没有我可就要动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