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程,你还担心你不愿意见我呢。”林溪山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笑容明媚了几分。
“溪山兄。”花锦程颔首,浅笑嫣然,“昨日之事也怪不得溪山兄,溪山兄不必自责,倒是那位公子,可还好?”
“不太好,不过那也是他自找的,老爷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他在佛堂闭门思过,吃斋念佛,还将人打了十几板子,那样娇滴滴的大少爷能忍得下来才怪。”林溪山愤愤不平,“要我说这还是轻的,林家这一代的晚辈的确够让人失望的。”
他口不择言,好像真的将花锦程当成了真心朋友一般,一些藏在心里的牢骚也就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江兄,借你的院子一用可好?我跟锦程有些要紧的事情要谈。”
“请便。”江恩重看着花锦程微微点头,然后便笑着应下。
凉风习习,花锦程倚在雕花栏杆上,手指摩挲着腰间的荷包,一言不发。
“锦程姑娘。”林溪山佩服她的沉稳,也佩服她的心性,“你就不好奇我今日来的原因吗?”
“溪山兄心怀大志,锦程不敢妄自揣测。”花锦程轻声回答。
林溪山一愣,然后哑然失笑,“果然瞒不过锦程姑娘。林正安让我过来给姑娘道歉,而且尽可能的补偿姑娘,这是其一,其二,我想跟姑娘成为朋友。”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花锦程轻声回道。
林溪山摇头,“姑娘或许不明白我的意思。”
“林老爷快要启程回济安了吧。”花锦程问。
林溪山点头,“是,如无意外,三天后出发,姑娘如何知道?”
“溪山兄也必定会服侍左右,在林府下人的眼中,溪山兄虽是林家旁支,但却深受家主信任,前途无量,但在林家那些嫡子庶子的眼中,溪山兄充其量只是林老爷的门客,说到底,还是林家的下人,溪山兄志存高远,自然不会甘心如此。”
花锦程垂眸看着廊下的乱石绿草,一阵凉风灌入,她捏住了白色的披风,那双桃花眸内染上了一抹暖色,“想扶相持,济安城见。”
猜出来了!
林溪山整颗心都噗通噗通的跳动了起来,这才是第三次见吧,这个人就已经将他的心思分析的如此透彻了,若真的是心有成竹的判断,那么花锦程这个人一定不能为敌。
“济安城见!”林溪山后退半步,躬身作揖。
“溪山兄。”花锦程抬手托住了他的手,“你这一礼下来,我还以为自己是七八十岁的老妇人呢。”
“哈哈,锦程姑娘风华正茂,那在下便于济安城恭候芳驾。”林溪山抱拳,“易之兄,后会有期。”
木易之没有答话,看着林溪山离开这才缓步走到了花锦程面前,“主子,天凉了,回吧。”
“他猜到你的身份了。”花锦程双掌合在一起慢慢搓动了几下。
“与之谋事,无异于与虎谋皮。”木易之有些担心花锦程的安危。
“无碍,我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否则也不至于会对他说那番话。”花锦程跺了跺脚,“冬天我应该怎么过啊。”她低声嘟囔着,迈步离开了长廊。
济安长林府,声名赫赫,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无论是行商还是百姓,都对长林府那位小老爷赞不绝口,花锦程刚刚想到,那位小老爷好像是叫林溪江——原名林江,字溪山。
“锦程。”
身后传来的呼喊让花锦程的眉头微微一皱,她转身看了一眼来人,欠身行礼,“李公子。”
“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不用这么客气。”李烈笑道,“我听说林溪山要见你。”
“恩,昨日在林府有些误会,他是过来道歉的。”花锦程肯定李烈在林府之中有眼线,所以也就据实相告,“溪山兄很优秀,锦程都有些羡慕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锦程你最好离林溪山远一点,一个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