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不配得到这么纯粹的爱和仰慕。
“老师,别哭呀。”阿宏眼睛也红了,但还是努力地扬起笑容,声音充满了朝气:“老师,你在新的城市要好好生活,也要努力工作,等我出去看你演奏会,好不好?”
徐楚宁低着头不敢抬起来,默默地擦去眼泪,只是点头,磕磕绊绊地说:“好,老师知道,以后你……你去了外面的城市,来找我,我……我请你在那里玩几天。”
“好,那我们就说好了!”阿宏握拳,非常有憧憬。
徐楚宁实在是受不了了,起身匆匆离开了教室。
刚好郁风峣又拿出来一蛇皮袋子垃圾,扔到垃圾堆里,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
一扭头,就看见身后的人单手撑在柱子上,肩膀颤抖,低着头咬唇克制情绪。
顿了一下,而后立马走过去,把人扶着:“怎么了?”
“……没事。”
“你不像是没事的样子。”郁风峣擦了擦手,把他的脑袋抬起来,一看见泪流满面的样子,立刻怔住,一下子也没了反应。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徐楚宁泪眼朦胧,声音沙哑,十分恍惚:“他说,他说以后要去外面的城市找我,还要……还要看我演奏会……”
久违的脆弱模样,男人整颗心脏都震颤,而后苍白无力地安抚:“这是好事,起码还有念想……”
徐楚宁摇头,闭了闭眼,眼泪越来越汹涌:“不会的,没机会的。”
“怎么?”
“方栖说,从山上走到学校,已经是他能走到最远的距离了,他不可能出去的……”徐楚宁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却越来越多,面对命运的无力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郁风峣只觉得好像耳边都是嗡鸣,弦音嘲哳,太阳穴突突地跳,脑子一抽,把人拽着进了一旁的杂物间。
杂物间里,喵喵还在睡觉。
大门一关,屋子里昏暗,灰尘在空气中弥漫。
郁风峣抱着他,手掌轻轻抚摸他的背,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却第一次体会到无法言说的感受。
徐楚宁没有抗拒他的拥抱,低着头抵在他肩上,哭得声音破碎,呼吸急促。
怀里人难得情绪爆发,甚至抬手,死死抓住他背上的衣料,仿佛在漂浮的浪潮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