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月看着最后一个人倒下,心中依旧久久不能平息,她以为,拓跋枭对付这群人之前,会把狼群召唤回来,如此,狼群说不定赶得上支援。
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
他一个人就杀了一整队的沙匪。
恍惚间她想到,也许拓跋枭说的没错,若是这大漠上真的有神,那必然就是他拓跋枭。
青年背着夕阳朝她缓缓走来。
离得近了,他的模样终于清晰,不再犹如墨影。
他的发丝被粘稠的血黏连,一缕缕贴着那张俊美邪肆的面容,可依旧算不上温驯,连贴面时的弧度都肆意张扬,像是重重的线条勾勒。
苏幼月莫名咽了口口水,清了清嗓子,可声音还是显得弱势:“你…没受伤吧?”
“就凭他们,也配让本将军受伤?”拓跋枭冷笑。
苏幼月刚想吐槽他这依旧臭屁的语气,可想到他的确有这个实力,瞬间又一声不吭。
她现在觉得之前想要掐死拓跋枭是个愚蠢的想法,说不定她的手刚一用力,他就会直接醒来,反掐死她。
见她不语,拓跋枭似乎也没打算继续再跟她废话,一把就将身上的衣裳撕裂了,仿佛又开始不耐,直接对自己的衣裳处以车裂极刑。
苏幼月一抬眸,就看见他的上衣已经化成了一片破布,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而他整个人光着上身,浑身的肌肉线条,被夕阳照得蒙着一层光泽,有亮晶晶的血珠从他胸口滚下来,顺着胸膛一路蜿蜒,直至小腹,而他腰腹处的裤子也松松垮垮的,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要死不死的是,他的手则伸向了腰带,大有直接脱掉的架势。
苏幼月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拓跋枭!”
她不满地发出抗议。
青年皱眉看了她一眼,随后不耐至极地啧了一声,总算把手从小腹拿开,径直走向了水源。
苏幼月赶紧背过身去,不一会儿,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身后全是碎尸,她的脑子混乱得不行,却开始胡思乱想到,这厮说不定从前也在这洗过澡,这水又像是死水,难道自己之前相当于是喝了他的洗澡水不成。
没过多久,水声停了下来,拓跋枭洗完了,可苏幼月也没有回头,一直到脚步声近在咫尺,她才迟疑问道:“等等,你穿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