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苏芊,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有苏芊在,指不定又要多撺掇荣王干出多少混账事。
但杀了苏芊也是一石二鸟之计。东荣皇帝也许会因为拓跋枭的能力一再容忍他,但这容忍也是有限度的,终究有到临界点的那一天。
东荣皇帝要和荣王结交,自己杀了苏芊,他们这次狼狈为奸的计划自然失败,两人定然都会不快。
这时候,不论出于何种目的,袒护了自己的拓跋枭都会惹怒东荣皇帝,说不定,会下令撤了拓跋枭将军一职,且派人捉拿他。
尤其是现在拓跋枭还跟着自己逃了,不论如何,他现在都成了杀苏芊的共犯。
其实她最后拉上拓跋枭是必然的,毕竟没有他,她肯定躲不过那些人的追杀。所以她一把拉住了拓跋枭,忽悠他,是他们两个一起“闯祸”。
但拓跋枭到底会不会跟她一起逃,她没有把握,他完全可以反手将自己交给东荣皇帝,戴罪立功。
望着再一次拉开弓弦的青年,苏幼月连耳中的风声都听不到了。
拓跋枭,为什么会跟她一起逃?
难道他真就疯得无拘无束,在这世上,毫无让他惧怕的事或是人么?
东荣皇帝的话对他而言,应该无异于圣旨,可他却一点都没有放在眼里的意思。他就不怕东荣皇帝一发火,端了他们猎狼族,派整个东荣的势力来追杀他么?
又是三支箭齐发,喷溅的鲜血如花。
这次青年的身子几乎是吊在了马背上,姿势可谓疏狂。
啧,疯子。
苏幼月想不通,就不去想,她不想去猜一个疯子的逻辑。
现在的局面对她大好,如此便足够。
在狼群和拓跋枭的箭术掩护下,他们逃出了追杀。
大漠地形复杂,但大漠接壤的草原则简单得多,一望无际的草原碧绿如翡。如果说沙漠是无尽的黄海,那草原就是无边的绿色海洋。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后,看到草原,苏幼月才知道,原来他们在客栈时已经极其接近东荣的边境。
拓跋枭对这里似乎格外熟悉。
虽然他也熟悉大漠上的路,但却不像对这里,有着一种完全熟悉一草一木的自如感,仿佛他就是这里野生野长的草木一般。
在平坦的草原上,晶莹的河流如缎,河水甘甜,空气清新,与干燥的大漠相比,舒适得令人昏昏欲睡。
确定已经远远甩开了那些人,到了水边,苏幼月终于忍不住激动翻身下马,撩了一把草原上的河水。
此时天气燥热,河水却十分清凉,她没忍住就多撩了两把玩,一时间身心舒畅,连带着没能多扇苏芊几个耳光的遗憾都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