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躺着的张鞋头更是吓得直接坐了起来:“仵作?娘哎,俺不要仵作给俺看!”
光是一听解尸验尸,张鞋头就吓得瑟瑟发抖,那仵作是治尸体的,自己还没死呢,怎么能给自己看!
可折镜已经不由分说到了跟前,他是手上真沾过血的人,气势自和这些普通人不同,吕大姗和张鞋头虽然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但青年一到跟前,两人就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朝着张鞋头伸手。
他一抬胳膊,腰间的佩刀顿时露了出来。
“娘!娘!俺不要仵作给俺看!”张鞋头看见那刀,惊慌失措,顾不得那么多,拔腿就从担架上爬了下来。
看他那身姿矫健的模样,哪里像是快要死了或是重伤了。
张老太太和吴晓莲看得目瞪口呆,远处的小花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折镜收回了手,便径直走回两位主子面前。
“主子,不是人血,是鸡血。”
他话音一落,张老大一家人面色尴尬,吕大姗哪敢承认,连忙挺着胸脯嚷嚷:“你这小年轻,看都没看,怎么乱说,这哪是什么鸡血,分明就是人血。”
到这会儿,张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一把推到了吕大姗肩头:“你这混账东西,给我滚出去,这家里不准你们进来!”
张鞋头也急眼了,一把撩起自己的裤腿:“娘,我真受伤了啊!你信一个外人都不信我!”
他的腿上还真有一道伤口,很长,但不深,完全不至于到流这么多血的地步,长期生活在乡下的人身上受这种伤都是涂点药了事,大多连大夫都不会去看。
张老太太越看越气,一个大巴掌就扇在了大儿子后脑勺上:“老大,你们再在这丢人现眼,就别怪娘将你们老大家赶出家门!”
要不是这会儿贵人们还在,老太太怕是也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小花却不惯着他们:“你们三个骗人精,还不快从我家滚出去!”
吕大姗脸色气得涨红,却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贵人明鉴啊,我家男人是真受伤了,那些血都是他的。”
见到了此刻,这妇人还打算赖到底,折镜眸光一冷,刷地拔刀,手腕一翻转,刀就脱手而出朝吕大姗飞去。
吕大姗吓了一跳,想往后退,可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吓得忘了自己长了手脚了,站在原地呆住了。
那刀不偏不倚,正好飞到她脚前,直直插入地面三分,若是再偏一分一毫,她毫不怀疑,这把刀会把自己的脚给扎穿了!
“这把刀见过的人血,比你见过的人都多,你说它识不识得人血。”折镜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