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家的家教还真是让本王不敢恭维,身为哥哥,竟将自己亲生妹妹的锦帕贴身携带。宰相可知,这乃是乱伦。”
他的话说的并不重,可是一字一句都仿佛是淬了毒的钢针,钉在人心头。
“不,不是这样的。”苏明轩大喊着想要解释,他只是偶然捡到了月儿的帕子,私心里却舍不得归还,这才一直贴身放着。都是他的错,是他龌龊不堪,不关月儿的事,“这都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月儿没有关系。”
凰天爵冷冷睨他一眼:“确实和月儿没有关系。”若是有关,他发誓一定要会让他生不如死,“宰相大人还是自己看看吧,这到底是宰相府的家务事,本王也不好参与。”
冷殇将帕子递给苏炳成,后者拿在手中扫了一眼,眼神中霎时爆发出的杀气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惊。
尤其是苏明馨,因为苏炳成自从看了帕子之后,就一直就拿那种眼神盯着自己,让她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难、难道出了什么差错?
怎么可能,她分明检查过,那条帕子就是苏明月的,上面小小的月牙和月字,都表明了是她。
可为何,父亲却这样看着自己。
“馨儿,你给为父好生解释一下。”苏炳成怒火中烧,赤红着眸子将那锦帕扔给她。
苏明馨慌忙伸手接住,当目光定格在右下角的图案时,瞬间如被雷劈。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一定是哪里不对。
“父亲,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这个”
“你想说,这个不是你的?”凰天爵冷笑望来,“那苏二小姐敢不敢将手里的锦帕拿给大家看一看?”
苏明馨攥紧手里的帕子,恨不得就那么将它揉进骨血里消失不见,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否认。
“这条锦帕的确是我的,可是、可是我并没有、并没有将她送给大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大哥那里,我”脑中骤然闪过一道亮光,神情骤然僵住,恐惧的目光刷地看向苏明月。
是她,这一切都是她精心安排的。目的就是想用自己做下的局,来害死自己。
她记得,前几日她有一条手绢脏了,让丫鬟拿去洗,后来丫鬟回报说那条锦帕被风吹走,不知去向。她本来也未放在心上,想着她的锦帕多,丢一条也没有什么。没想到,那条锦帕根本就不是丢了,而是被苏明月给拿了去。
那她是什么时候看穿自己的布局的呢,能从自己院子里的丫鬟手中不动声色拿到自己的手绢,绝非一朝一夕能成。
她到底,还是小瞧了她。
“你不知道?”何梦芷指着她尖叫,“那你刚才何必露出紧张害怕的表情,如果你不知道,那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苏明馨百口莫辩,她能说她原本只是故意做出那副样子,好让她们注意到那条锦帕的存在,这样才能让苏明月身败名裂。可是现在她这么解释,只能被认为是在无故攀咬别人,除了越发显得自己心虚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肯定是你故意陷害轩儿,把你的帕子往他怀里塞,就是为了让人觉得他品行不端觊觎自己的亲妹,让人唾弃轩儿,这样一来老爷便会发怒,轩儿失宠。馨儿,我自认待你们不薄,你为何这般恶毒害人。”
不得不说,何梦芷的脑洞开的确实很大。
不过她无意中的揣测,居然全部都是苏明馨原本的心思。果然恶毒的人之间都是心灵相通,随便就能看透对方的行事心思。
“不是的母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苏明馨打死都不可能承认,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面凄然。
“轩儿,你自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炳成才凝眸沉声,冷冷问道。
听到手帕不是苏明月的,苏明轩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继而便是疑惑,他一直带在身上的,分明是月儿的手帕,何时换成了苏明馨的。
不过在他心中,自然是优先保护苏明月。至于苏明馨,不过是个庶妹而已,既然她有心要害月儿,那必然也留不得她。所以听到苏炳成这般问,只稍稍迟疑便道:“父亲,轩儿也不知究竟是何事。今日馨儿到我院中,说三妹与璟王殿下发生争执不欢而散,父亲和母亲都不在家中,故而让我去三妹院中看看。我当时也觉不妥,三妹到底是女子,我这般闯进去于礼不合,但馨儿说三妹可能会一时想不开,若是她一个女子去的话,到时定不能护三妹周全。所以我才会擅闯三妹闺房,引出这等大祸。”
他这样一说,苏明馨只觉一盆凉水兜头泼下,让她从心底生出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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