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需要跟你坦白。”唐煜躺在那里,食指挠了挠人中,显得有点忐忑、又有点无辜。
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小年糕,如果我说,我把岳雄父抓了,你会生气吗?”
逮了伯谙公爵的事情,他还没有向安尔雅坦白,怕安尔雅看见伯谙公爵秃头没牙的样子觉得他下手太狠,直到新的牙齿已经镶好,才敢启齿。
唐煜是只城府很深的虫。
虽然安尔雅口口声声说伯谙公爵是他的仇虫,可对方毕竟是他的亲生雄父。
唐煜怕安尔雅会因此怪他,他与安尔雅没有血缘关系,总是差了一些的。
蓝星注重血缘关系,虫族也一样。
哪怕时至如今,唐煜也没有自信,认为自己能够在一只虫眼里胜过他血浓于水的亲虫。
“什么?”目睹雄虫面带无辜吐出惊世骇俗的话,安尔雅大脑有些宕机。
雄主说什么?伯谙公爵不是落入星盗之手了吗?怎么会——
雄主不是最讨厌弄脏自己的手了吗?他的雄虫应该永远都是干干净净才对,怎么会——
唐煜定了定神,实话实说:“我派虫趁乱扣押了伯谙公爵。”
他秘密带走伯谙公爵,严格来说不能算违背虫族法律。
指挥科有权秘密调查任何危害虫族的事情,而伯谙公爵作为其中的主要虫物,已经有了勾结外族侵犯虫族的罪名,他算是合法收押并调查。
安尔雅又听了一遍,宕机的虫脑逐步恢复正常,神色晦暗不明:“雄主,和那种虫正面相碰并不值得。”
伯谙公爵,根本不配让唐煜脏了手。
唐煜注视着安尔雅,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窥探出他的喜怒哀乐,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家雌君就快要笑出来了。
——我眼花了吗?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看。
这一次,雌虫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越扩越大。
唐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胆战心惊:“小年糕,你还好吗?”
是他的错觉,还是安尔雅被刺激过度了?
安尔雅听到唐煜关切地问候,瞬间别过头,不看雄虫,也不回答。
在唐煜看不到的视野里,他露出满脸快意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