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诺无力的坐在桌前,他果然什么都做不好,嘴唇有些发涩。
蓝推了他,他摔的很用力,尾椎有点疼,但是是他先咬疼了雌虫的。
玻璃心的帕诺有些自暴自弃。
打开了光脑,轻触光脑的屏幕,思索片刻后,点击了游戏列表中的第二位头像。
发送了一行字:你在骗我。
那边的虫已经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了,但是他一条也没回,好不容易等他上线,几乎是秒回。
亚杜尼斯:我骗你什么了?我还以为你仅仅就因为一次游戏的失败然后就再也不上线了呢。
语气有几分戏谑,帕诺不理,只说自己想说的。
帕诺:雌虫根本就不喜欢被鞭打。
亚杜尼斯:怎么会?
那边立马回复。
亚杜尼斯:雌虫明明很喜欢,我可比你懂多了。
帕诺轻轻的敲击光屏,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静静的坐着烦躁的扯自己的头发,不,雌虫不喜欢,绝对不喜欢。
可为什么所有的雄虫都告诉他雌虫喜欢鞭打,所有的雌虫都告诉他雄虫鞭打雌虫天经地义。
可明明雌虫不喜欢,上辈子的《雌主条例》就是很好的证明,不是吗?
那不是一场梦,他很清楚的明白那绝对不是一场梦。
帕诺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空落落的,脑子有点混沌。
他没什么朋友,他从出生起就在福利院里了。
他没有雌父,也没有雄父。
甚至一开始就被认定为是最低等的雄虫,或者垃圾虫。
一开始他是没有精神力的,最基础的一点点都没有。
周围的雌虫都陆续被领养,因为他们强壮,他们可以上战场,可以为新的家族争来荣誉或填补雌虫死去的空缺。
但帕诺是一只雄虫,仅仅是一只等级不明或没有等级的弱小雄虫。
没有虫会选择领养它,如果他在第一次生理觉醒没有觉醒任何精神等级的话,他就是一只被判了死刑只能观赏的雄虫。
可事实是,第一次过后他还是没有觉醒任何精神力等级,于是大家都知道了他只是一只被遗弃在暗巷的残次雄虫。
但他很感谢自己是雄虫。
因为他是雄虫,哪怕是最低级的雄虫,福利院的资源也会都往他这边倾斜。
他可以自己住在一间屋子里,可以悄悄的养一只和他一样的被遗弃的圆圆,他可以不用喝难喝的营养剂。
他可以每周都吃到新鲜的肉。
可是也正因为他是雄虫,所以福利院里的雌虫都对他很恭敬。
很恭敬,所以他没什么朋友。
哪怕,哪怕他只是只最下等的雄虫,他们仍旧怕他。
而亚杜尼斯是他第二次觉醒为a级后,出了福利院之后的第一个朋友。
在游戏里结识的第一只雄虫,一只和他一样的高等雄虫,他比他懂很多。
可现在他又觉得他不是很懂。
那边又发了几条信息,帕诺都没有回。
最后一条对面发来一个视频。
帕诺经不住诱惑,点开了。
还是很好奇他到底给自己发了什么?
怕诺点开视频,一具赤裸的身躯出现在画面中,周围还有血迹斑斑的惩戒利器。
雌虫赤裸着身体,趴在地上,五指抓着地面,骨节紧绷泛着白。
鞭条斑驳,皮肉外翻,血液渗出。
“啪!”
很响亮的鞭声。
然后低哑又恶劣的声音响起,“告诉他你喜不喜欢?”
地上的雌虫低垂着头,细若游丝,“喜欢。”
像是证明什么似的,声音近了些。
“你看帕诺,我就说他喜欢吧。”
“是不是看的不够清楚?”声音带了些犹豫。
随即命令传来:“你们两个,给他抬起来。”
两只雌虫应声而至,一左一右地将奄奄一息的雌虫架起,被架着的雌虫头低垂,不言不语,默默忍受着。
帕诺看得清清楚楚,他胸前的疤痕恐怖至极,一道皮肉外翻的疤痕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肚子上,不像鞭伤,像是刀伤。
他身后的碧蓝翅膀已经残破不堪,瑟瑟的缩着立起,发着抖却还闪着漂亮的光。
难以想象若是翅膀还是完整的,该有多漂亮。
雄虫执起鞭子又抽了一下,正好落在那道贯穿他身体的伤口上。
他身体一颤,仿佛感受到的是极致的痛苦。
雌虫气若游丝:“谢雄主责罚!”
镜头外的帕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血液倒流。
帕诺颤抖着打字:亚杜尼斯,你说的喜欢是这种喜欢吗?
亚杜尼斯:他不都说了他喜欢吗?他自己说的。
帕诺手颤抖着,他第一次从这种视角看雄虫鞭打雌虫,原来竟是这般恐怖吗?
他在打蓝的时候也是这般可怖吗?、
雌虫会疼的,真的会的。
帕诺咽了咽口水,他从小和雌虫一同长大,他怎么会不知道雌虫怕不怕疼。
小时候,季诺,一只大他一岁的高大雌虫,被佩林院长哄着拔了颗长歪了的牙便疼得哭天抢地,连平常最喜欢的糖都不吃了。
怎么会喜欢呢?帕诺抖着手又再次打开了视频。
“再说一次,喜欢吗?”镜头旁的雄虫执着漆黑油亮血迹斑斑的长鞭挑起雌虫的下巴。
视屏拍的极为清楚,视屏里苍白的雌虫抖着唇,抬起头来对着镜头扬起一个无力又诡异的笑,“喜欢的!”
帕诺微微睁大了眼睛,那是,星舰上的雌虫。
“阁下,我亲手杀了我的雄主呢。把他的咽喉扭断,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恐惧,是深深的恐惧,他慌乱地将手中的光脑狠狠地扔了出去,击中了正步入房间的蓝。
光脑发出沉闷的响声。
帕诺惊愕地站起身,脸上是惊恐和不安,仿佛做错了事的虫崽一般,手足无措,上前两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光屏因为撞击而变得闪烁不定,但视频仍在播放着,画面中的内容与现实两相映衬。
蓝淡淡地撇了一眼刷屏中的内容,没有什么表情,仿佛那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眼神深邃冷漠至极。
平静地脱去衣物,露出结实的肌肉和皮肤上的伤痕。
帕诺看着蓝一步步走近,有些害怕,哪怕他刚刚还在与蓝相拥悱恻,吞吐他坚挺的器物。
蓝捧着鞭子,直直地跪在帕诺面前,鞭子上的血腥气和冷芒交织在一起,像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帕诺的心上。
蓝说,“请责罚主责罚。”
雌虫哂笑着说:“阁下,我亲手杀了我的雄主呢,把他的咽喉扭断,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把他的咽喉扭断。
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蓝可以的,蓝绝对可以的。
蓝的脸和视频中雌虫的脸逐渐重合。
帕诺惊恐万分,抄起床尾的抱枕,朝他扔了过去,“你走你走!”
身体开始抖如筛糠。
蓝觉得他不正常,膝行着上前了一步。
帕诺倒在床上裹紧了被子,冷得厉害。
“你走,你走!”帕诺蜷缩在被子里,声音带着颤抖。
蓝看着他,心中涌上了些担忧。
蓝觉得他不正常,但又不好把他掰过来看一看,只好慢慢的又退了出去。
蓝在门外跪了许久。
直至半夜,动了动有些麻的腿才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掀开被子,帕诺已经烧的不省人事。
蓝皱着眉把他抱起来乘着星舰往医院驶去。
飞行器在夜空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