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是站在身旁,就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强大而惊人的威严气势,莫怪能大败群雄,成为武林盟主呢!
终究还是怀春的岂蔻年华,冯芙华一见英姿飒爽、相貌出众的荆天,一颗心登时小鹿乱撞起来,少女情愫已然隐隐滋生。
彷若不觉冯老爷子的心思与冯芙华的羞涩情愫,荆天神色不波淡声道:“那就有劳冯姑娘了。”
“荆大哥,请随我来吧!”不同他生疏的以“姑娘”称呼,冯芙华羞红著脸,软声轻语地以“大哥”呼唤,以显亲近。
闻声,荆天略扬了下眉,不过倒也没表示什么,只是礼貌的离三步之遥的距离尾随在后,由她引领自己庄客房行去。
经过婉蜒回廊,穿过层层院落,冯芙华面泛桃红,柔声细语的为他解说“浮白山庄”内的一景一物,盼能多些与他交谈的机会。
然而荆天似乎是话兴不高,一路上仅是礼貌地应个几声,并没有太多的言语,直到一串太过欢快的娇笑声自远方飘啊飘的窜进他敏锐耳里
这笑声
似陌生却又该死的熟悉至极!
脸色微变,荆天忽地顿足,循著声音方向,凌厉眸光迅速搜寻而去,果不其然就见远方湖畔边的石亭内,赫然出现那个让他寻找了半年之久的娇媚女子,并有数名代表各门各派前来贺寿的年轻俊秀围绕在她身旁奉承讨好著,完全就是一幅众星拱月图。
“荆大哥?”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冯芙华回头见他驻足远眺,当下连忙来到他身边。“你在瞧些什么?”
像似没有听见她的问话,荆天并无应声,沉凝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直勾勾盯著远方石亭内的一举一动,眉头不悦地渐渐拧紧
她在干什么?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也该避嫌才是!正正经经的姑娘家,岂可与毫无干系的男子这么亲近?
太不应该了!
揽眉紧凝著石亭内,一名年轻男子忽地倾身在那千娇百媚的女子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她笑得花枝乱颤,眉目间净是风情媚意、万般迷人,不知为何,荆天心头莫名燃起一股恼怒的无名火。
一旁,冯芙华不知其心思,未得回应,下意识的顺著他眸光方向而去,当石亭内那张绝美艳容映入眼帘时,她心下不禁一颤“啊”地一声不自觉轻叫出来。
听闻异样低呼,荆天收回了视线,将注意力转回她身上,虽未言语,可那斜挑的眉梢,已是在无声询问怎么回事?
咬著唇,冯芙华很是懊恼自己在他面前失了态,可还是忍不住涨红著脸,结结巴巴探问:“荆、荆大哥认识姬姑娘吗?”
只要是女子,大都难逃对外貌的在乎与比较。
她清楚知道自己已是极为美丽了,可只要与亭内那艳若桃李、国色天香的绝美女子一比,那就真的黯然失色不少。
打从两日前,那叫姬笑春的姑娘一出现,前来“浮白山庄”贺寿的一些青年才俊的目光便都给吸引了去,镇日宛如采蜜的蜂儿般围绕在她这朵娇艳牡丹身边转。
方才荆大哥一瞬也不瞬的直凝望着石亭方向,莫非也是被姬笑春的绝艳姿容给吸引了?
想到这儿,冯芙华不由得惴惴不安,心中隐隐升起一丝难言的妒恨。
原来她姓姬啊!
微垂著眼掩去眸底的炽亮,荆天神色不波地摇了摇头。“仅有过一面之缘,不算熟识。”
当日让她给逃了去,让他懊恼良久,不过哼!他保证,日后他们将有很多时间“熟络”起来。
瞧他面无表情,实在令人看不透心中在想些什么,冯芙华**嗫嚅了几下,一脸的为难样。
“冯姑娘有话想说?”敏锐的察觉到她几度张口欲言的奇异神色,荆天淡声询问。
“荆、荆大哥,有些话儿,我不知该不该向你说”轻咬**,万分犹豫。
“冯姑娘且说无妨。”
“我、我不是故意要在人背后讲些难听话儿的”特地澄清自己并非说三道四的三姑六婆之辈,只是最后仍免不了做出同样的事,将听到的一些蜚言流语全说予他知晓。“那姑娘名叫姬笑春,虽然生得美艳绝伦,可听说与‘竹林六怪’交好,时常聚在一起饮酒作乐、放浪形骸,江湖皆传言她与‘竹林六怪’关系暧昧,一女一女”
“一女侍六男”这种羞人话儿,冯芙华不好意思说下去,当下不禁顿了顿,热红著脸赶忙又道:“总之传言说得极为难听,是个声名狼藉的女子。”
说完,她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眸,无法蒙骗自己将这些难听传言说给荆天听,其实是有著私心的。
她与竹林六怪交好?
看来半年前,他是上了个大当了!
冷硬著脸,荆天为自己的大意受骗而不悦,然而比起这个,更教他心火狂燃,得暗自紧握拳头才能勉强压抑自己强大怒气的,却是那女人的浪荡传闻。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的恼怒,当下只能暗暗深吸一口气,不让丝毫情绪外显,状若不经心般随口探问:“如此声名狼藉的女子,怎么也来‘浮白山庄’贺寿?她与冯老爷子有什么关系吗?”
“这倒没有什么关系!”娇柔一笑,冯芙华细声解释“爷爷年岁已高,早不管事了,闲暇时间喜爱把玩一些机关精巧的玩意儿,‘竹林六怪’中的‘巧手’鲁雄擅精此艺,老人家前些日子向他订了个小玩意,东西完成后,‘巧手’让姬姑娘代替他送来,刚巧碰上老人家过寿,便留下来作客了。”
原来如此!看来只要她尚未发觉他人也在“浮白山庄”应该一时半刻是不会离开这儿了。
厉眸迅速闪过一抹精芒,荆天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下已有定见;倒是冯芙华似乎不愿再多谈关于姬笑春的事儿,笑着连忙改变话题
“瞧我多糊涂,净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儿。荆大哥,你肯定累极了吧?让我快些领你至客房梳洗一番,好好歇息”柔声轻笑着,她很快迈步而行,似乎不愿在有姬笑春的地方多留一刻。
收回心神,荆天抑住心中波动,神色自若的尾随前方纤柔身影朝客房方向而去。
同一时间,远方石亭内的绝艳女子不知被哪只蜂儿给逗乐了,酥媚娇笑声再次扬起,欢快的飘散在风中,却不知自己早已被一双如鹰般的厉眸给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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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皎月当空、繁星满布“浮白山庄”的冯老爷子过七十大寿,寿宴上宾客云集、杯觥交错、热闹至极。
回异于大厅内的喧哗热闹,姬笑春避开为数不少的“采蜜蜂儿”的纠缠,提著酒壶独自坐在无人的回廊栏杆上,迳自兴高彩烈的招来心爱的鹰儿一块共饮。
“银星,原来外头的人过七十大寿也不过如此而已,还比不上我帮师父过寿有趣呢!”蜜桃般的腮颊有著微醺的酡红,蒙眬美眸笑睇著不远处窗棂内的喧哗,她喃声逸出如此结论。
唉外头的人也恁没意思,祝寿贺礼净是一些珠光宝气的玩意儿;前年她与小师弟给师父贺寿合送的“青春不老染发墨汁”一桶,倒还比较费心思呢!
心下暗忖,回想起自己与小师弟一块通力合作,毫不打折地磨出满满一桶墨汁,当师父收到这份心意满满的贺礼后,忍不住眼眶含泪地摸著满头白发的“感动”样,姬笑春不禁噗哧笑了出来。
一旁,银星就算再怎么通灵性,也不可能明白她此刻脑中悠呼转著的回忆,当下只是轻啼一声,随即又马上低下银白脑袋,好不快活地享用杯中佳酿。
斜眼睨觑它的贪杯样,姬笑春将那已快见底的酒杯又给斟满后,这才托腮懒洋洋地打著商量。“这儿实在没什么趣味,等你喝完这杯,咱们就走人,如何?”
“啾!”
“你赞成就好!”满意的点头,她笑得更是开怀,提起酒壶就唇,昂首又呷了一口浓烈美酒,眯起微醺醉眸,惬意地赏起月来。
呵呵对于“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句至理名言,她可是奉行不悖的哪!
回廊栏杆上,皎洁月色下,就见一人一鹰欢快对饮,乐得不得了。
然而人世间的至理名言不仅仅只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句话而已,还有一句更重要的“乐极生悲”她倒是忘了个一干二净,心情欢愉的贪饮杯中物,神智飘飘然起来,身心不知不觉松弛,警戒心大降,待警觉到危机已至的瞬间,欲躲已是来不及了。
“啾啾啾啾啾”到底是野禽猛兽,银星率先敏锐的察觉到危险逼近,霎时扬起尖锐啼叫声警告,同时振起双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她身后掠去,扬起凌厉鹰爪朝来人凶猛袭去,毫不留情。
此一异变让姬笑春不由得惊呼一声,随即感受到后方一股绵柔却深厚的劲风袭来,惊得她霎时酒意全消,下意识地想要回身反击,然而还来不及行动,那股绵柔劲风已往穴道点去,将她娇躯给定在原处动弹不得,随即一道凄厉鹰鸣乍起,想来银星下场也不比它的主子好。
闻声,姬笑春脸色大变,不担心自己受制,反而满脑子想的净是心爱的鹰儿,当下急得厉声娇斥“不论你是谁,不许伤我的银星一根羽毛,否则我与你誓不罢休!”
如此挑衅的话儿没让隐于暗处之人发恼,只有一道冷然嗓音淡淡扬起
“那正好!我也没打算与你罢休。”随著话声,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缓缓自她身后转出,在微弱光线中显露出俊逸脸庞,面色严峻的与她四目相接。
“荆天?”诧异惊呼,她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