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不间断地为其运气疗伤,才可达到毒性被驱散的效用。
只是这样做,对身体的伤害也大,驱完毒后怕是陆焱之这一生都得活在病痛中。
不过庆幸的是他遇上的是长宁。
原来当年张穆得到的那本心绝大法,是长宁的祖师爷爷传下来的,张穆偷去的不过是前半本罢了,所以才会在修炼了不完整的心绝大法后,走火入魔自取灭亡。
长宁因为心绝大法太过狠辣,便从未修炼过,只是将功法在心里匆匆过了一遍。因着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在功法丢失后,也并未急着寻回。未曾想,多年后竟会遇上用心绝大法炼成的药人。
单就这而言,长宁就有了必须救陆焱之的理由。
陆焱之的身体虽已残破不堪,但因其药人之躯是用心绝大法炼成的,所以很适合继续修炼完整的心绝大法。这样一来,因驱毒而导致的虚弱,也可因修炼心绝大法得到化解。
有了法子,救人一事便迫在眉睫。
药浴备好后,长宁便将陆焱之身上的衣衫扒下,与谢沉玉合力将人放进木桶里,随后又与谢沉玉一前一后,一个抵住陆焱之的后背,一个则抵在双肩上,一齐运气为其驱毒。
在药浴和内力的同时作用下,陆焱之的肌肤泛出赤红来,额上也渗出黑色的虚汗。
热气氤氲中,木桶内的水,也由原先的清澈化为混浊。
陆焱之神情痛苦,两股内力在体内冲撞着,让昏死过去的他终是清醒了过来。只是这清醒过来的感觉却不好受,一阵剧痛从心口处传来,像极了被毒虫撕咬的感觉。
疼痛难忍中,他呻吟出声。
谢沉玉听了心中极不好受,内力险些走岔了经脉,幸得长宁提醒,才避免出了漏子。
整整一天一夜,屋外的风雪落了又停,停了又起,陆焱之身上的毒终于被驱了泰半。将人抱回床上后,长宁又给他胸口上的伤仔细包扎好,道:“等他身体好些了再继续。”
“嗯。”谢沉玉点点头,面色有些苍白无力。
“你也去歇着吧。”
之后的时日里,陆焱之在长宁的妙手回春下,身子日渐好转。长宁怜他多年来饱受药人之苦,便收他做了徒弟,不仅教他修炼心绝大法,还准备将医术传授于他。
拜师那日,陆焱之喝了点小酒,许是因为劫后重生的喜悦,他醉眼泛红,说了些胡话。谢沉玉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面带笑意。
桌上的酒一壶一壶见了底,如这时光荏苒冰雪消融,转眼间三年已过,玉寒山上的日子虽然清苦,可对陆焱之来说却是难得的自在。
三年间,他习武练字,跟着师傅学医制药,身体也因为修炼了心绝大法,而不再像以往那般孱弱,更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毒性的驱散,他身上脸上那些丑陋的瘢痕竟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三年后的陆焱之,面容清秀,身姿不凡,已是脱胎换骨,再也寻不回当年那副丑陋的模样了。
陆焱之发现这一变化时,也是吓了一跳。长宁却是面色如常,只是对他说道:“你修炼了心绝大法,又驱了毒,从今往后你便如寻常人一般,不能再施血救人了。”
闻言,陆焱之只觉得一阵恍惚。毕竟十多年来,他一直被世人当作怪物,突然间被告知恢复了正常,一时之间也是无法适应。
长宁又道:“只是有件事我还得知会你。你身上的毒其实并无驱散完全,那些剩余的毒汇集于你的心口,是世上最致命的毒药,亦是能解百毒的良药。”
陆焱之伸手摸了摸心口,那里曾被人一剑刺过,即使过了三年,想到那凌厉的一剑,依旧会疼痛不已。
“这件事,除了你我,连谢沉玉都不曾知晓。”长宁神情严肃,“那点心头血配合心法,可用来护住你的心脉,但你却不能用它来救人,一滴也不行,否则将会受到心绝大法的反噬,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