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则只是目光淡淡的扫了手臂一眼,抬眸对上太后满是担忧的脸,抿了抿唇道:“没有,只有这一个办法,而且……”
他看了一眼永康帝,淡淡道:“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命,若是畏首畏尾,那又何须踏上修仙这一途。”
他的话如同当头一棒,让太后瞬间清醒了过来,抓着谢君则的手也松开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神色颓然。
“皇兄,臣弟便先回府了,余下的事你自己做主便好。”说完,谢君则没去管太后和永康帝的神色,直接离开了御书房。
祸水东引
出了皇宫,谢君则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色,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握紧,片刻又松开。
“王爷。”天枢喊了一声。
“回府。”谢君则收回目光,上了马车。
很快,谢君则从皇宫中平安无事的消息就传到了太子谢玄霄,以及其他皇子大臣的耳中。
东宫。
谢玄霄直接砸了手中的茶杯,满脸怒容,眼中满是不甘和杀意。
“舅舅,我才是父皇的儿子,我不过做了一点错事,父皇就将我关在东宫之中,不让我插手朝堂上的事,可现在呢!”
谢玄霄一脚踹翻凳子,面容扭曲额头上青筋凸起,此刻癫狂的模样还哪有半分太子的该有的样子。
“看看,他谢君则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想要惩罚他,而父皇是怎么做的,竟连人罚都没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谢君则才是父皇的儿子呢!”
始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礼部尚书萧致远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面色阴沉。
“太子慎言。”
谢玄霄望着萧致远难看的脸色,终是闭上了嘴,只是那脸色依旧很不好看。
见他冷静了下来,萧致远的面色才好看了许多,叹了口气道:“殿下这种气话,在臣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被御史台的那些老匹夫知道,殿下知道后果。”
“孤自然是知道。”可见方才谢玄霄是真的很愤怒,竟连自称都没有,直接便是我。
谢玄霄亲自为萧致远倒了一杯茶,开口道:“舅舅不知,父皇已经开始调查四海堂的事情了,孤虽然可以肯定处理的很干净,可若是父皇想要废了孤这个太子,那有没有证据还不是父皇一句话的事,这段时间父皇是对孤越来越失望了,孤真怕……”
这段时间玉京城中流言四起,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可父皇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满意,取而代之是说不出的失望。
现在,他又被父皇下旨禁足在东宫内,也没说要禁足到何时,他这心里老不踏实,生怕会落的和老四一个下场。
谢玄澈如今虽还有一些势力,可一个终身幽禁的皇子,在大臣和百姓的眼中,便是彻底失去了登上皇位的机会。
少掉一个竞争对手,谢玄霄对此很满意,可四海堂的事可要比老四做的事严重的多,若是被父皇发现,他这太子之位绝对保不住,这如何不让他害怕。
萧致远望着已经方寸大乱的太子,心底暗自摇头,还是太年轻了,心性不稳,遇到一点事就乱了方寸,将来登上帝位如何应对群臣。
轻啄了一口茶水,萧致远放下茶杯,语重心长道:“事情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殿下何必着急。”
萧致远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四个字。
谢玄霄皱眉,不解道:“舅舅这是何意?祸水东引,引向何处?”
“如今景王被上天惩罚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陛下估计也没时间去查四海堂的事,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这件事推到景王身上去,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坐实景王的罪名。”萧致远勾唇,眼中满是算计。
“上天惩罚?这惩罚的不就是四海堂的事吗?”谢玄霄越说眼睛越亮,随即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还是舅舅厉害,这简直是一箭双雕。”
谢玄霄一拍桌子起身,脸上满是笑意,“孤这便安排下去。”
萧致远只是笑笑,垂眸掩下了眼底的暗色,谢君则不死,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个心腹大患,陛下对他的疼爱太过了。
王府,谢君则还不知道有人已经开始算计他了,不过依照谢君则的性子,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来到玉清苑,谢君则将腰间的测试球交给天枢,并告诉他如何测试灵根,以及灵根的品质和对应的颜色,便让他拿下去给他们七人测一下,还有秦桢那个家伙,以及顾汀和周青石。
至于府中的其他人,在皇兄没有将这件事公布出来之前,便先保持原样。
范公公和碧霞姑姑,以及月见和南星,到时他亲自给他们测试。
天枢一直跟在谢君则身边,虽没有进入御书房,可里面发生的事在外面的郑公公和他都大概听到一些,不过知道的并不详细,只是隐约知道主子似乎会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而且,还是千百年来几乎所有王朝,历代皇帝都在求的长生不老。
现在,王爷竟愿意将这种机缘告诉他们,他如何能不激动。
谢君则望着天枢激动不已的模样,皱了皱眉,“行了,瞧把你激动的,天枢你可是暗卫统领,别给本王丢人。”
“是,主子的恩情天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属下这就去告诉玉衡他们几个这个好消息。”说完,天枢便小心翼翼的捧着测试球,笑容满面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