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有时候也会从别的地方藏些食物和水,总之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日后我进宫时,带些干粮。”
“大哥我是相信的,只是万不能让别人看到。”
两人一边行走一边私语,不多时,已缓缓走到了门口。
太监蔡良候在门口,来接萧宁焰回宫。
两炷香后,萧宁焰慢悠悠过来。
“皇上该回宫了。”蔡良貌若恭敬地说。
萧宁焰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朝周桓招招手,上了一辆明黄宽敞的马车。
回到宫中,太阳被云层全部遮掩,北风越发吹的刺骨。
周桓有时候想,若是没有黑手要萧宁焰死,他这个皇帝其实当得也还很潇洒,他把昏君和暴君饰演得入骨三分,该上朝的时候鲜少按时上朝,经常放文武百官的鸽子,把皇帝该担的责任通通抛开,所有人都以为他醉在了男宠的温柔乡里,一昧只知道沉迷身处极位的纸醉金迷,享受俯瞰众生的生杀与夺,却不知这一切只是糖衣黄连。
“昏君”不好当啊,萧宁焰被逼无奈地每天不能干正事,上午上一会儿早朝,奏折堆在桌上“懒”得批,最后干脆让太监直接送到容淑仪那里去。当上这个皇帝后,他连正经上课的次数也少了,不是他不想去,是他不能去。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泡在温柔乡里。
萧宁焰有午休的习惯,这是宫中上下都知道的。只是每次午休,他都会把太监宫女赶走,若是被他发现谁在他午休的时候候在门口,那人就肯定活不了了。
唯独周桓,会被他带到寝宫,陪着他午休。按他的话说,周桓身上有一种魔力,能让他更快更好地安睡。
周桓自然明了个中缘由。
午时已过,萧宁焰仍在闭眼休息。
周桓知道他并没有睡着,他似乎习惯了假寐,不论天晴下雨,不论烈日寒风,他都会闭上眼睛冥想。
炉子里的火烧得很旺。
周桓百无聊赖,伏在桌案上练毛笔字,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练半个时辰,毛笔字已经好看许多。
萧宁焰悄悄走到周桓的身后,并没有打扰他,待他写完一张,才出声道:“有点进步。”
周桓笑了笑,把自己写的那张纸递给萧宁焰,“这首诗怎么样?”
萧宁焰接过纸张,扫一眼纸面,轻声念出声——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连动下渔舟。随意春风歇,王孙自可留。”
念罢,安静许久,问周桓,“如此清雅的诗,不只出自何人之手?”
他是知道周桓有几斤几两的,自然不可能是他写的。
周桓笑道:“这是王维的山居秋暝,我很喜欢的一首诗。”
“不怪你喜欢,诗中的意境这般美,我读了也喜欢。想必你们那个世界美得很,所以才有许多风流名士留下如此令人叹服的诗篇。”
“倒不尽如此,我们那里其实跟你们这里差不多,人多的地方便复杂,便会交织各种美和丑。”
萧宁焰征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倒是我想得简单了,你说的没错,有人的地方就存在险恶。”
周桓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点评一下我的字。”
萧宁焰又瞥一眼那张写满字的纸,“字倒是工整了些,笔触的控制也好了许多,只不过,错别字依旧不少,”说着提起笔,圈出三个字,“这几个字少了笔画,看好了,应该是这么写的。”话音落下,萧宁焰已经把三个字一笔一画写在了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