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宁脸色一变。
危险的眸子瞪了贺明玉。
“老王妃在离王府发号施令未必有人听。想来我们何府做主吗?”她有些心虚,只能用厉色针对沈云玥。
讽刺沈云玥从前在离王府日子不好过。
沈云玥嫌她碍眼,不稀罕理会。
“等何大人来了一并说事情。”
荣宁没办法,只得和沈云玥来到了外间厅里。
有丫鬟麻利的送来了熏笼。
里面点燃了红萝碳。
放了百合香段。
大丫鬟有条不紊的送来了茶水和糕点,好像方才一切都是错觉。
一如所有世家大族的夫人院子里一样。
透着规矩。
荣宁手里拿着汤婆子,浑身寒津津。心里恼火:贺明玉这个贱人居然敢丢何府的脸面。
不多时……
何大人和马大人、曹大人以及胡庸的儿子胡鸣小胡大人一起过来。
何大人一脑门子问号。
“亲家来了,该去主院喝茶。怎么到了这里?”
何大人摸不着头脑。
跟在后面的三位大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今天是个适合吃瓜的日子。
“哼,京城雪灾,早起明策遇到明玉的丫鬟去找大夫。他放心不下妹妹,托我前来看看明玉身体如何。”
沈云玥淡淡的掀起眼皮。
嘴角噙着讥讽:
“偏我到了门口,被何府的下人给为难了。”
说话间,她站起来看向何大人。
“老身在这里向何大人赔个不是。我的丫鬟不忍我受辱,将你家的小厮给打了。”
【一个看门狗哪敢给我脸色,还不是得到了主子的命令。】
【好你个姓何的,灌了我女儿喝下绝嗣汤药。又让我女儿抚养船妓生的孩子,充当嫡出的子女。我看何家一窝子黑心下三滥,如何再让明玉待在要人命的何府?】
何大人:“……”
他听到了什么?
曹德冲两眼冒光,对视上胡鸣那一双八卦的眼神。
两人皆是一脸吃瓜群众的幸灾乐祸。
瓜瓜带着哭腔:
【宿主啊。何家的儿媳妇要恪守分寸,何家的姑娘公子向来没有规矩。何府那是宽于律己,严于律人。妥妥的双标狗。】
何*双标狗*大人一脸懵逼。
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船妓生的孩子?
什么绝嗣的汤药?
他至于这么歹毒吗?
“沈大人。此话何意?”何大人实在是懵逼。
显然沈云玥已经没了耐心,她冷笑将方才遇到了何德胜和薛莹莹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明玉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至于吗?你们何府喜欢找个船妓当儿媳妇直接说啊。”
“我女儿清白的出身,岂能自甘下贱跟船妓争位置?”
“我们让位就是。你们何府何苦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本官瞧不上何府的做派。”
何大人眼角余光瞥见了荣宁,见她一脸怒色又可怜的摇头。
心里一酸,跟吃了大绿杏一样。
顿了几息。
他丢出一句:
“亲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何府也是百年世家,岂可做那种让祖宗蒙羞的事情?”
沈云玥心里鄙夷:
【麻蛋。以为自己有理就沈大人。察觉自家儿子不是东西,就开始亲家亲家。】
【姑奶奶跟你亲家,等于瓜瓜日了狗。】
瓜瓜:【宿主,你不可人身攻击我。】
“误会个锤子。”
沈云玥冷笑:“你让下人将何德胜和那个船妓找来。”
“对了,船妓叫薛莹莹。听说是早些年间犯了事,用火烧了一个庄子数百口人的薛平野薛大人的女儿。”
沈云玥好心的提醒他。
曹德冲和马大人、胡鸣皆是脸色一变。
罪臣的家眷送入教司坊,一般是不可以随意赎身。
私底下……
也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事就成。
何大人直觉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
“不可能。”
荣宁察觉不妙,掩去眼中的惊恐。
色厉内荏的开口:
“老王妃,好歹我们也是儿女亲家。你如此陷害我儿子,意欲为何?”
“莫不是贺明玉在外面有相好的?”
她故意栽赃贺明玉,只好坏了名声万事都好办。
再让何德胜来个死不认账就行。
曹德冲三个人像看傻子一样看向荣宁,原来何大人夫人脑子不清楚。难怪生个儿子想把船妓娶回家。
不让嫡妻生孩子,非要和船妓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