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不要嫌弃。
苏瑾抬头看看前面的金大腿,现在来看,他对自己一点儿都没嫌弃,而且对自己还挺不错,自己也一定要为未来的大佬赴犬马之劳。
李丰年虽然在后面干活,但也能看到两人的动静,总觉得苏知青好像要被人骗走了似的。他更坚定了要劝一劝苏瑾的心思。
……
这边,三人干得热火朝天,却不知何时,林丽丽走到了跟前。
苏瑾站直身体的间隙,正看到她。
嘿,又来。
苏瑾装作没看见林丽丽,继续捆他的麦子。
林丽丽瞥见苏瑾假装看不见她,狠狠咬了咬嘴唇。本来这次来是要告诉他,受到县里表彰的好消息,现在,她才不去管他的闲事了。
“李东阳,跟我去趟大队部,大队长有事找你。”说完,林丽丽转身就走了。
哼,苏瑾,没有自己,连帮你干活的人都不会有。
李东阳听到林丽丽的话,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儿。他用袖子擦擦汗,跟苏瑾说了声:“我去看看。”
没想到这次林丽丽不是来找自己的。
“嗯,”苏瑾点点头,“别回来了,干你的活去,我有手有脚,别小看我,我得自食其力。”苏瑾秀秀他没什么肉的胳膊。
李东阳笑着点点头,离开。
等李东阳走了,苏瑾认命地干活,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李丰年就赶上了他。
苏瑾见李丰年追上他,他跟李丰年打了声招呼继续干活,李丰年速度却慢了下来。等苏瑾抬头时才发现李丰年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他。
“大伯,你有什么事吗?”苏瑾用胳膊擦擦汗,暂时放弃跟眼前的麦子作战。
滑滑的麦秆割的时候必须快、准、狠,集中所有注意力,否则要么会滑到上面,要么会割到自己。
“苏知青,你和李东阳挺熟的吗?”
“嗯,还行。”
“你知道,他家里早年是啥情况不?”
“他们家成分不好?”苏瑾听江友梅说过,猜测李丰年莫不是要说这个?
“是啊,我看你好不容易往上走了,还是能离他远点,就离他远点,别让他拖累了你。你也别怪大伯多嘴,我是真心实意劝你。”
“大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李东阳人其实挺好的。你看这些年,他们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这倒是。
李丰年点点头,最初战战兢兢的时候过去,这些年李东阳本本分分的,都没什么事发生,就算有事,大队长也会往下压,这村里人都能看明白。
以前李东阳教训欺负他的人,大队长都是向着李东阳处理,可明面上,都是公正处理的,也没人能说出去什么。
“我瞧着他对你有些心思。”想到什么,李丰年又给苏瑾提醒,李东阳不算个好归宿。
“没有。”他就把我当小弟,准确来说是当小孩儿。
再说,他总不能太过自恋,谁对自己好,就想着人家对自己有心思。那自己成什么了?普信男么?
他还对李东阳挺好的呢?
他也是对李东阳有心思么?
苏瑾在心里给这事定了性。
当然,他自动把上次林建强的情况剔除了,因为林建强那忙帮得太突兀,他很难不那么想。
李丰年听苏瑾说得这么笃定,替苏瑾放了心,也不再多说什么。
李丰年不多说什么,其他地块的却不肯放过聊天打屁的机会。
刚才李东阳在这,他们不敢议论,是因为李东阳从小都不好惹,眼睛里射出的狠劲让人心惊,背地里大家都叫他狼崽子。
长大后,光看李东阳那高大的体格,就更不好惹了,村里人甚至对他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
现在李东阳走了,零星几个人在那里小声议论。这倒不算什么,没想到居然有些好事的就开始嘚瑟,朝苏瑾大喊:
“苏知青,你跟李东阳啥关系啊?他咋会帮你干活儿哩?”
虽说是玩笑话,可苏瑾一听这腔调和看到那人坏笑的表情,就感到一种不怀好意。
他眼神一厉,正要回怼。
可他还没说话,李丰年就朝着那边一顿输出:“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都是一个村子的同志,互帮互助是好品德。你不说来帮忙就算了,还在那说什么风凉话?下回再乱说话,我就去找大队长来说说你们。”
这还没完,李家一家子除了二儿媳妇,都开始了火力输出,把那人骂得孙子一样。
最后,李家老太太作了最后总结:“净是多嘴饶舌的臭德行,不会说话别说,要不然我回家跟你娘好好说道说道。”
苏瑾心里笑得打跌。
这一家人也太可爱了。
李家的这一下,让地里一片安静,大家都不说话了,就安安静静地去干活。
等大家割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装麦子,挑担子。
这边跟河西不同,牛车下不来,只能人一担一担挑上坡,坡上的牛车在把麦子拉到场里(用来轧麦子、扬麦子、晒麦子的平整土质场地)。
苏瑾由此又解锁了新的农活技能,感觉自己的乡村生活,真是越来越丰富了。
苏瑾刚干这活,干得不好,又落在了后面。
“苏知青,坐下歇歇。”不算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瑾一回头,是李家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