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叫苏瑾过来,就是要说处罚结果的。
“这封信你看看。”
苏瑾拿过信,浏览一遍。
信的内容就是讲自己考上大学后,骗取家里的财产,只为自己享受。后来父母发现大学不需要交学费,还给补助,他们只能过来讨要。
没想到苏瑾不仅不听劝导,还把父母赶出了学校。
“主任,我想知道是谁写的举报信。”
“举报人只是将信放到信箱里,我们并不知道。”
“那我来说一下,我对这封信的看法。”苏瑾看向几位老师道。
“那就是一派胡言。”
真是个好母亲
教导主任皱眉看着苏瑾,觉得这个学生有些狂妄。
苏瑾不管他们怎么看。
“昨天我父母来找过我,为了骗我回去,诅咒从小对我好的李爷爷快去世了。我跟他们发生口角,他们就让我等着瞧。
今天我就被叫到了这里。
我下乡几年,只回过家里一次,那次也是不欢而散。我之所以下乡,也是我娘求着我把办公室的工作让给了我三哥。
最可笑的是,那次我回去,正是我三哥怂恿二哥,要把我送到肉联厂厂长的床上,幸好我逃了出去。
这个厂长还在改造,你们可以去查。
父母知道这事,还包庇他们。
所以,他们怎么会给我钱?如果真给我钱,我没在家,邮局怎么说都要有汇款记录。我父母应该还没走,你们可以问问,他们能不能拿出汇款单。”
苏瑾自嘲笑笑,说着说着竟然觉得原主真的好悲催。
出生就被换了人生,还被虐待,如果不是好朋友的爸爸,或许都上不了初中。后来考了工作也没了。
到了李家村被人陷害,每天跟个老鼠一样活着,最后为了报仇,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教导主任三人听着苏瑾的诉说,眼眶已经红了。
如果不是痛到极致,谁会把难看的伤口赤裸裸暴露在人前。
况且这些事情被人知道了,很可能会影响名声。
世上有这样的父母?有这样的兄弟?
如果都是真的,他们还真的只能算是亲缘上的父母了。
刚开始觉得苏瑾狂妄,此刻三人都觉得他十分可怜,也许悲伤到极致,才能这样理智地说出这些话。
“他们都是杉省纺织厂的工人,如果他们已经回去了,你们也可以给厂里打电话问一问。”苏瑾又补充道。
“苏瑾,你回去吧,我会找人核实的。”教导主任声音有些哽咽,苏瑾的证据都是明晃晃不能造假的,一查就能知道。
他已经完全相信苏瑾是被陷害的。
“谢谢各位老师。”苏瑾朝三人鞠个躬,并没有离开,“我想请求各位老师一件事……”
苏瑾在接受教导主任的问询时,孙腊梅也没闲着,进来就在学校里散播起苏瑾的谣言。
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脸在学校里待着。
孙腊梅恨恨地想着。
学生们听到苏瑾的父母亲声泪俱下的控诉,立刻义愤填膺起来。
苏瑾从办公室出来,转个弯去教学楼的路上,就被这群学生给围住了指指点点。孙腊梅和苏父就在他们身后。
“没想到校草竟然是这种人,真的太丢咱们学校的脸了。”
“这对父母看着好可怜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人。”
“这种天打雷劈的不孝子,还上什么学?简直给京大抹黑。”
“滚出京大,我们不要这样的校友!”
孙腊梅和苏父见学生们这样捧场,哭得跟起劲儿。学生们忙给两人让出位置,让他们跟苏瑾对峙。
苏瑾面对这样一群被蒙蔽的学生,根本插不上话。他只是站直身体,尽量不跟陷入疯狂情绪的人接触。
对于苏父苏母,他直接没理。
白建州回办公室的路上,正看到这一幕。
他看着苏瑾的面容,觉得十分熟悉,拧眉思考了半天,才发现,这个小伙子,不是之前在火车上遇到的吗?
他对苏瑾印象十分深刻,只是太久没见不太敢认。
这个小伙子有个对象,长得高高大大又懂礼貌,还让自己路上照顾小伙子。
原来,小伙子考入了京大。
白建州见一群人围着小伙子指指点点,立刻走了过去。
“你们都围着人家干什么?”
白建州是京大的客座教授,新生没见过,老生却都认识的。
“白教授来了。”有人喊道。
学生们于是七嘴八舌跟白建州说起苏瑾的“光辉事迹”。
白建州根本不信,他活了这么多年,又和小伙子聊过一路,还不了解他是什么人?
正在他要为苏瑾说句公道话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教导主任走出门。
刚才苏瑾在屋里就说他父母很可能还会回学校败坏他的名声,希望他们能帮帮他,他怕被学生群起攻之。
“都散了,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你们不要乱说。”教导主任大声喊道,“白教授,您来了。”
苏瑾也赶紧和白建州匆匆打个招呼,刚才被围着,他都抽不出身。
见教导主任为苏瑾说话,孙腊梅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