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星被打到地上,手掌被瓷片划破,地上都是血迹。他完全顾不上疼,只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哭诉道:“四哥,我没有,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说着他气愤地爬起来,就去台子上拿水:“我喝给你看!我怎么会害爸妈!”
没想到周启言早就预料到他要毁灭证据,一把将水杯夺过来,递给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周启鸿。
这时,周父周母也已经来到门口,眼中都是失望和悲痛。
周父周母最近经常感觉疲惫,心脏也跳得厉害,他们都以为是工作太累,身体才出了问题。
今天老二和老四去找他们,就叫他们立刻去做检查。
检查结果诊断也是劳累导致。
当时老二老四并没放心,又问医生误服了某种药物,是不是也会有这种症状,就得到了医生肯定的回答。
周父周母知道老二能这么说,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两人神情凝重地看着两个儿子,脑中还在猜测是不是老胡最近被夺了权怀恨在心。
接着,周父周母就听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启星给他们下了毒,连药名都是刚才说的那个。
周父周母不信,可现在他们不得不信了。
“启星,我以为你只是耍小心思,没想到你竟然连亲情都不顾了。”
周启言听到周母悲伤的话,不禁心疼地朝周母看过去。
周母此刻嘴唇哆嗦着,压抑着某种情绪,睫毛上的泪滴大颗滚落下来。
周启言眼前突然出现苏瑾的一双眼睛。
他摇摇头,将荒谬的想法甩出脑袋。上前把周启星狠狠拽到地上,按他跪下。
“说吧。”
混账!
周启星知道证据都摆在眼前,怎么辩解都没用,他没说话,只重重在地上不停嗑头,两三下额头就肿胀起一个大包。
他手上还流着血,此刻全都蹭到地上,血淋淋的,嘴角也被周启言打得胀紫。
看起来十分可怜。
周父周母看得不忍,可想到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要置他们于死地,又狠狠心不去看他。周启鸿也面露不忍,毕竟也是跟周启星一同长大。他上前把周启星拽起来,拖到了沙发上坐下。
周父周母也没说什么。
周启星见事情有转机,心中一喜,爸妈他们还是舍不得他的。
这次事情只要能过去,以后他一定不再做傻事,等他们老了好好侍奉他们。
周启言胸中却憋着气:“周启星,你倒是说啊!你为什么要害爸妈?从小他们最疼你,在你身上花的时间,比我们四个加起来都多。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宁愿他们不花这个时间,也别总盯着我不放!
周启星低着头,心里却在嘶吼。
周启言见他打定主意不说话,又要上手,被周启鸿拦住。
“二哥,你到现在还在偏袒他吗?”
“听爸妈的吧。”
周启言停下拳头,气呼呼地在一旁坐下,扭头不去看家里人。
“启星,我们之前给你购置了房子,你过去住吧。我们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周父说出这话,瞬间苍老了几岁。
“不,爸,我错了,我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我只是……你们对我太严格了,我觉得每天就像生活在没有空气的牢笼里,完全没法呼吸。我也是个人,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周启星这时候才真的急了,以后家里什么都没他的份,只一栋房子,有什么用?周启星只余六神无主,慌乱无措。
“啪”
一巴掌打在周启星脸上,周母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给我滚……”对周启星说话向来温柔的周母,伸手指向门口,“房子也没了,你给我该滚哪里滚哪里,我没你这个儿子。”
他们的教育和关心,竟然成了儿子的牢笼,既然不喜欢牢笼,就放他出去飞吧。
周父周母也不再管周启星,互相搀扶着上了楼。
周启言直接提溜着周启星把他扔出了大门外。
“爸妈,我是你们的亲儿子啊,你们怎么忍心这么对我?爸妈……”周启星在门外声嘶力竭地喊着,周父周母在窗口望着,眼中都含着泪水。
可再伤心再心疼,都不会改变他们的做法。
想要他们命的儿子,他们要不起。
周启星喊到浑身无力,才拖着受伤的身体去了医院。
周家四人晚上都沉默地睡了,第二天一早起床,仍是正常去工作。
周启言在办公桌前无精打采的。
铃铃铃。
电话响起。
“喂,请问……二哥?怎么了?”
“好,我记下了。”
周启言接的是周启鸿的电话,他说查到家里几个很特别的来电,都是杉省易市的。
前些年一直是杉省易市邮局打过来的,最近都是杉省易市纺织厂旁边小卖部打过来的,昨天晚上八点四十几分还打过来一次,这个时间他们刚要到家,可想而知是谁接的电话。
周启言眯起眼睛,忍不住从抽屉拿出烟盒,抽出一只香烟,咬在嘴里。
上回听表哥说苏瑾好像是杉省的……周启星又恨不得苏瑾从这世界上消失。
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周启言脑中又出现苏瑾的一双眼睛,心里突然很慌。昨天的想法万一是真的,苏瑾岂不是他真正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