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当时秦桑的戏演的太真!以至于他真的以为墨忱卿失踪了!
慕容博不知道的是,秦桑并非是演戏,墨忱卿也不是假失踪。
墨忱卿确实被洪水卷走,而秦桑那几日,确实悲痛欲绝。
大概,这就是天意吧。
天意这次站在了正义这一边。
朝廷军于二十日后到达浮南江,与慕容博会合,十万精兵收归慕容博麾下,慕容博指挥了一场报复性的反攻,但对岸只守不攻,朝廷军未能踏上对岸一步。
朝廷军与对岸又呈现之前的对峙之势。慕容博一时也没有想到有效的策略,只能等时机。
至于那个时机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京城,医学院早早就开了学,只是秦桑无法去上课,男学院暂时由穆萧代管,女学院暂时由墨桐代管,没有白劫在学院,学院里暂时无风无浪,学风甚优。
茂茂满月那日,秦桑给他办了个简单的满月宴,算是弥补没能办洗三的遗憾。
满月宴没请外人,只是几个亲近之人,走了个小小的仪式,一起吃了个小宴。
满月宴后第二天,秦桑结束了月子之旅,回到她的工作岗位。
学院那边有穆萧在,暂时不用她过去,是以她只负责王府隔壁成人班。
第一天开课,她没有讲什么内容,而是给一百多大夫布置了一个实习任务——去各地的医署实习。
她跟慕容直要了圣旨,所以,这些大夫便都成了奉旨实习的第一批大夫。
在京中,可能扔块砖头都能砸到个三品大员,皇字号也不是个多神气的存在,但在京城之外,皇字号还是很有些用处的。
若是老皇帝还在,必然会怀疑一下秦桑此举的用意,但慕容直不是老皇帝,同样多疑的他对秦桑已经陷入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这其中爱的成分有多少,可能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更多的,应该是他因为爱而不得生出的执念吧。
他二话没说就给了圣旨。让各地医署全力配合。
定王没将这一百来位大夫放在眼里,因此并没过问。
两日后,大夫们顺利出京,各自奔赴自己的实习地。
学院一下子空荡起来。
刚改建完的,总不能让它就这么空下来。
秦桑让穆萧选拔了一批优秀的学生,送到这里来,由她亲自教授,其余学子继续在学院学习。
另外,因为学生选走了将近一半,学院便立刻开展了下一轮招生。
新招的学生依据规章,学费一年只收一两银子,餐费自负,提供住宿。
京城及附近的少年们纷至沓来,布告贴出去,只三天时间,就招收了三百学生。
秦桑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多学生,老师紧缺,她只好让医馆那些大夫们轮流去教课。
这些大夫经常会去上她的课,她在王府或者秦府的时候,他们会在她晚上闲一点的时候继续跟着她学习,虽然才只有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但实打实的医术突飞猛进,去带一带学生,水平也是绰绰有余的。
慕容直的禁卫军没有追到那东城门闪现的反贼,据说是在浮南江一带跟丢的。
慕容博亦久攻不下浮南江,焦躁的慕容直不太想听那帮子朝臣一天天瞎吵吵了,已经好几天没上朝。
定王亦急,他万没想到,他那从小精心培养的长子,他那天赋异禀的长子,他那出类拔萃天之骄子的长子,竟然出师未捷,先栽在了墨忱卿手上!
他恨不能亲自去宰了墨忱卿祭旗!m.
可,他现在已经接近知天命的年纪,实在不宜再动刀动枪。
该如何是好呢?
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儿子飞跃天险踏平江南活捉墨忱卿小儿?!
定王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于是,他谏言:“皇上,渊国与我大昊南疆接壤,若是能从渊国订立同盟,两面夹击那银面小儿,岂不是可以破了困局?”
图穷的慕容直还真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建议。
“可是,王叔,如何才能跨过浮南江去往南疆?”
“皇上,咱们在江南地也不是没有人,您忘了,老臣以前可是镇守过南疆的!老臣那里的十万兵虽然被那银面反贼给降伏了,但,十万人里面,总有那么几个是坚定地站在朝廷这边的。只要老臣写一封书信,飞鸽传书至江南地,让昔日部下作为特使去出使渊国,此事可成矣!”
慕容直心里不是很舒服。
他这个王座,究竟还有多少权利?
他这定王叔,真是好大的能耐!
他这宝座,可真是虎狼环伺呀!
他心里悲愤交加恨意浓稠,脸上却攒出一个大大的笑来,“果真?那王叔还不赶紧写书信一封?”
他假装很着急地吩咐太监准备笔墨纸砚。
定王写好了书信,慕容直甚至还在上面署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金印——新君并没有玉玺,入得宫来,翻遍了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传国玉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玉玺被他父皇带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