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有别的爱好,就爱钻研医术,秦桑说出那样有建树的词,他当然牢记于心。
而这样的词用在了三个孩子身上,章太医更是骇然。
“到底是什么样恶毒的人,连小孩子都下手?!”
秦桑摇头:“现在还不知道。”
“如果想知道这是什么蛊,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下蛊的人!”
“您说的对,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但,也不能光靠找到下蛊的人。万一找不到……又或者根本就没有解药,还是要靠自己解决。”
“最近没看到有陌生人初入这个院子,要查确也是难。不若这样,先把大夫们召集起来,集思广益,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突破?”
秦桑点头,“您说的对。”她立刻让崔管家去喊人过来。
所有待在古寨村的大夫,此时都没有入睡,他们还在翻阅医书,试图从书里找到一星半点的记载,找到能够救治小公子的办法。崔管家一去叫,听说秦桑回来了,众人都喜出望外,直言小公子这下有救了。
可当他们到了秦桑家里,得知秦桑也没有办法治疗这个病的时候,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了。
如果连老师都治不了,那还有谁能治?
“啊!对了,老师,您为什么不请您的师父出山呢?学生想,她老人家一定可以治的吧?”
秦桑差点没气笑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对外声称自己有一个师父,这世上除了小九,没人知道那师父是杜撰出来的,她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于是,她道:“我师父不知在哪云游,等找回来,恐怕三个孩子早没命了,还是得我们自己想办法。你们依旧回去查阅医书吧,我再想想有没有办法。”
既然都帮不上忙,那就散了吧。
众大夫起身往外走,秦桑又想起一件事,道:“各位,茂茂所生之病,还请大家守口如瓶,不要让村里人知道,我不想茂茂遭受白眼和非议。”
“老师,放心吧,我们不会说的。”
事关茂茂和老师的名誉,当然不能乱说。
秦桑不让说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敌在暗她在明,若是走漏风声,必然于己不利。
折腾到天亮,村里的人都知道秦桑回来了,也知道了茂茂生病了,大批的村民涌过来,想要看看秦桑和茂茂,秦桑的院门前聚集了全村的人。
秦桑只得出来,先和大家见过,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由方贤出面,将大家劝了回去。
因为茂茂生病,秦桑回乡这样大喜的事,也没办法庆祝,村民心里都十分不快。
秦桑让方贤把从京城带回来的礼物分给大家。
不是什么贵重礼物,都是些京中特产,但因为是王妃赏赐,村民们都将礼物看得很重,纷纷请方贤转告他们的感激之意。
方贤嘴上答应着,但现在他也不是很方便能见到秦桑。
秦桑闭关了。
自然研究这种蛊毒。
墨平在外面奔波,调查下毒的事,她则在想办法解毒,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李青带着修罗队的人,比想象中到得要早,来到之后,秦桑和他见了一面,将大体情况说了一下,并把护卫的任务托付给了他。
有修罗队在古寨村,安全自是无虞的。
秦桑能够安下心来对付蛊毒了。
她手边没有相关的书籍,没有文献可参考,也没有懂行的人可以相助她,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摸索。
好在,她自己就很可靠,除却小九,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靠。小九的可靠不同于她,他在其它事情上都很可靠,可在这件事上,小九帮不到什么忙。
所以,秦桑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小九,他现在身处危险漩涡中心,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她不会再拿这样的事去打扰他。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傍晚的时候,秦桑就找到了这种蛊虫的一些个特性。
比如,它们离开血液就不能生存。
它们对成年人没有太大危害,除非繁殖到一定数量,但它们的繁殖习性又非常怪异,每当裂变出新的个体,老的个体便会在一两个时辰之内消亡,所以,在数量上,要达到成年人能承载的体量,得需要很多时候。
另外,成年人的血液因为代谢等问题,血红蛋白含量远不及婴儿,而血红蛋白,正是这种蛊虫的最佳粮食。
秦桑得出这一系列的结果,还是没能找到克制的办法。
但,总算是有进步。
傍晚,她试着给三个孩子扎了几针,但是针灸不能阻断这些蛊虫和血液建立起来的关联,只能维持孩子们的身体机能。
这反而为蛊虫提供了可持续的生存环境。
如同饮鸩止渴。
秦桑感到非常疲惫和无力。
夜里,墨平回来了,没有带来有用的消息,但带回来一个大木箱,说是古书。